在守活寡,長日無聊,葉貴人就開始寫詩,寫好了也不去找相同愛好者玉貴人,而是跑去拿給宋錦繡看。宋錦繡一般都是揹著手,連連點頭:“挺好!挺好!”葉貴人這時候就在心裡暗爽。小樣兒,你江郎才盡了是不是?姐可不一樣,姐素油菜花滴銀吶!
於是腦補了若干,宋錦繡在她離開以後,咬著小手帕暗中哭泣“為什麼,為什麼我寫不出這樣地好詩”的畫面,晚上一般都睡得比較甜。
今天這葉貴人又來了,一進院子門,看見宋錦繡躺在花蔭下,旁邊放著水晶盞子,裡面盛滿了晶瑩剔透的各種果子,估計是夜裡放在井中,用井水湃過的。葉貴人就覺得口裡有點冒口水了。
再一看,另外一邊,宮女綠水正坐在那裡打扇子,不緊不慢一下兩下的,看著就讓人覺得涼風習習啊。
葉貴人才從大太陽地下走過來,這一看宋錦繡這日子舒坦的,心中就有點不舒坦了。好在有機靈的小宮女這時候也搬了個榻過來,放在宋錦繡旁邊,也在那花蔭下,兩個人草草的見了個禮,就半躺在榻上,你一個我一個的,一邊吃果子一邊說話。
葉貴人抱怨了半天,說自己的院子後面,有顆樹今年花開的特別少,看著不喜慶。宋錦繡就跟她說自己做女工,扎手指頭,做得真是頭昏腦又漲,不得勁兒啊。
說了半晌,葉貴人才想起正題來。坐正身子,有點得意揚揚的遞了張紙過去:“看看,新寫的,怎麼樣?”
宋錦繡也十分嚴肅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從左到右還是從右到左,也不知道是從上到下還是從下到上,反正胡亂看了一番,鄭重點頭:“好文章!真是好文章!”
葉貴人就挺高興的離開啦。
葉貴人一走,宋錦繡的大丫環順心,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一臉驚慌啊:“主子,出事兒啦!”
綠水臉色就板起來了:“怎麼說話呢?好好說,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宋錦繡半躺在榻上,聽綠水罵順心聽得笑呵呵的。
順心被這麼一噎,思路反而清楚了幾分。轉頭一想,自己這話說的確實不對。而且憑他怎麼不好,這事情和自家主子沒啥關係呢也就喘勻稱了氣兒,把自己打聽到的,慢慢道來。
原來貴妃娘娘把綽央院的那位活活打死,心裡面也不是十分有把握,據說跑到養心殿裡三天沒出來,還有人說看見貴妃娘娘就在大殿門口跪著呢。
這傳什麼的都有。可是沒人敢跑到貴妃娘娘跟前去說的。萬歲爺——據侍過寢的幾位說,確實病怏怏的,那個“龍興”也不太振作呀。
那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沒有新旨意,貴妃娘娘還是後宮裡的老大。而且,若是萬歲爺他一不小心那麼,別看三皇子是個傻子,萬歲爺可只有這一個兒子!那時節,貴妃娘娘就是太后啊。
話雖這麼說,可是人多地地方,總少不了想法剔透,準備踩著人梯子向上走的。貴妃娘娘回了自己宮裡後,雷答應就跑去密告了。她說這個貴妃娘娘啊,您不知道,這幾天,說您壞話的人可多啦!我還給您記了個名單呢。看!玉貴人說你“諂媚君王,陰狠邪惡”,還說“竟不知今日之熙朝,竟是誰家之天下!”多可惡!
再看看這個,上次儀嬪“病”了,您好心給她送藥,這會兒儀嬪背後罵您呢,罵得可難聽了,她說她說您“害人子嗣,難怪,生出來個傻子!”
雷答應正告狀告得興高采烈,貴妃娘娘果然如她所料的,怒了。貴妃一把把那單子扯過來:“他們罵我呢?”
雷答應點頭如啄米:“您得處分他們呀!前朝後宮,誰不知道娘娘您得威嚴,這等小人物,就得讓他們知道您得厲害呀!”
貴妃冷笑,一隻手還揉膝蓋呢,看來傳言有點靠譜,貴妃這兩天跪得慘了。然後冷笑完了,她說:“你也聽見了?”
雷答應這會兒還沒聽出不對的,還在點頭:“可不是,我手下啊不對,我是親耳聽見的呀!”
貴妃娘娘“啪”的一聲,把旁邊裝點心的金盤子甩在雷答應臉上了:“他們罵我了,你也聽見了,你必然也在心中罵我了?!”
雷答應“嗯?”了一下,這個發展不對呀
然後她反應過來了:“貴妃娘娘冤枉呀!我可不敢在心中罵您呀,您就是那天上的太陽,啊不對月亮,您就是那前行的”
貴妃已經露出了猙獰面目,才不想聽對方辯駁下去呢,頓時,做了終審判決:“他們罵我,他們該死!你也聽見了?你也該死!”
雷答應哆嗦了一下,就被人捂著嘴拖出去了,遠遠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