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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她。)我還以為會因為遺憾而扭曲。(是我殺了她!)

(我趁著大家不注意時,從女孩的行李裡找出紅箱子。雖然〈灰狼〉就在身邊,但是嬌小的她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的舉動。我迅速把遺物箱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放進自己的行李箱裡。香水瓶、臍帶、肖像畫等等我一直覺得自己好像殺了自己的妹妹,簡直就是一場惡夢。為了救妹妹而殺害另一名陌生女孩,我一定會墜入地獄——不由得突然害怕起來。)

列車外面傳來〈大公妃〉的叫聲。到外面一看,才發現〈死者〉正在奔跑,不知道想要逃到哪去。〈隨從〉很驚訝,但是我倒不會。因為我想起剛才〈死者〉的喃喃自語——“糟了,人們聚集過來了。”

我認為〈死者〉一定有什麼內情。

因此我和〈隨從〉,也就是久城一起沿著軌道奔跑,抓回逃跑的魁梧男子

(我一邊奔跑,眼角一邊浮出淚水,眼淚隨風在空中飛舞。因為死去女孩的寧靜死狀讓我恐懼!我們究竟是為何互相殘殺?為什麼要在大人的命令之下,為自己珍愛的人殺害素昧平生的人?只因為他們要我們為家人、為國家而戰,於是我們就要互相殘殺。那個女孩——〈孤兒〉也和我一樣,是受到大人指使的間諜。我只覺得我們簡直是分為敵我的鏡中影像。她就是映在汙穢鏡中、呈現女性模樣的我。我對著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女孩下手,親手殺了她。我們明明就是身在同一個國家—蘇瓦爾的孩子。啊、可是這樣的事正在世界各地不斷髮生。距離戰爭結束已經六年,可是世界大戰根本還沒結束。哼不過只有六年,根本還沒成為過去。讓我們的人生一團混亂的狂亂所多瑪〈注:Sodom,在《聖經》遭到神毀滅的罪惡之城〉巨大的暴風雨根本還沒結束。我們直到現在還在為這個國家不斷流血!)

咦?

我一邊說話一邊左右張望?

好像在等誰過來,好幾次轉頭看門的方向?

才沒有這回事。

你誤會了,〈灰狼〉。

(快點來。快點來救我,布洛瓦侯爵。救出滿身血腥的我,把我的妹妹還給我!)

尾 聲 兄妹

房間裡面一片安靜。

走廊傳來刑警往來走動的皮鞋腳步聲、布洛瓦警官不知為何對著一彌怒吼的聲音,但是在房間裡沒有任何人說話,只有——嬌小奢華、金髮有如解開的絲絹頭巾垂落地板的少女,和閃亮灰色眼眸因為激烈情緒而染上一層濃郁色彩的貴族青年互相瞪視。

青年再度以“怎麼還沒到?怎麼還沒到?”彷彿在尋找自己等待之人的視線看往門的方向。少女——維多利加終於開口:

“不,應該差不多快到了。我也知道會有人來接你。”

“原來如此你看穿一切了吧,〈灰狼〉?”

基甸一邊喃喃說道,一邊露出從容的微笑。維多利加的表情稍微有所改變。

“亞伯特·德·布洛瓦侯爵和舞者生下的女兒、灰狼與本國貴族的混血兒、令人恐懼的金色幼狼,你的頭腦就是舊大陸的最終兵器。”

“我不是舊大陸的兵器,我就是我。”

“這個嘛畢竟小孩在某些時候只能按照父母的想法行事。”

“我就是我。”

維多利加小聲重複。

房間裡充滿冷颼颼的寂靜。從白陶菸斗往天花板嫋嫋升去的細煙正在輕微搖曳,也許是維多利加拿著它的小手正在顫抖。

“算了,反正布洛瓦侯爵自有主張。〈灰狼〉,現在最重要的是我的所作所為都被你看穿了吧?〈孤兒〉的玻璃杯是冰的,〈隨從〉的玻璃杯一點也不冰;倒過來拿表示裡面空空如也的玻璃杯,是在什麼時候下毒的;為什麼〈孤兒〉喝第一口沒事,喝第二口立刻中毒的原因——這一切你都知道了吧?”

微笑的維多利加以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

“你事先在玻璃杯裡下毒,也就是先在杯底下毒之後結凍,上面再次加水結凍。這麼一來就算倒著拿毒也不會掉下來,還能讓玻璃杯看起來是空的。”

“沒錯”

“〈孤兒〉喝下第一口水時之所以沒事,是因為冰還沒有融化。毒藥要等到過一陣子才會溶入水中,所以第二口就中毒了。毒藥打從一開始就不是放在葡萄乾大缽,而是下在玻璃杯裡,因此拿玻璃杯過來的人——你就是犯人。”

“正是如此。〈灰狼〉,一切就如同你的推理。”

基甸笑著坐在椅子上,抬頭仰望天花板:

“我在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