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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很久之前他就知道,哥哥永遠是插在那個男人心底的一根刺,只要輕輕挑撥,就能讓對方痛徹心扉,而明知這一點的自己,卻故意說出那番話,無非是想利用哥哥,逼對方在自己和白希辰之間做個選擇。

好卑鄙,身體無力地斜靠在店鋪花白的牆壁上,緊閉雙眼的老闆臉上浮現出從未有過的脆弱,十指憤恨地緊摳著身後冰涼的牆壁,多年的感情從懵懂的好感上升為親情般的依靠,到最後,他仍然是那個輸家,“哈哈”

倚在牆上的身影漸漸滑落,與此同時,簡陋的店鋪地響起陣陣苦澀的笑聲。

用呆毛捂住自己的頭,阿蒙小聲地自言自語道,“八卦原來也有很憂傷的,唉。”

早晨的時光總是感覺格外短暫,從被窩裡鑽出來的蘇小北,懶洋洋地打著哈欠,半夢半醒地下了床,兩眼朦朧地接過阿蒙遞來的毛巾,搖搖晃晃地走進洗漱間。

“早。”神清氣爽的老闆放下擦臉的毛巾,面帶微笑地看著推門而入的員工,看似心情不錯地打著招呼。

看清人的一瞬,蘇小北立刻完全清醒,滿眼驚奇地指著牆上的壁鐘,全然不敢相信地看著一身華麗正裝的俊男老闆,大聲道,“你怎麼這個打扮?難道要去相親?”據他所知,生活節儉的梵禎衣櫃裡只有兩套比較正式的西裝,除了去黑市冒充精英之外,平日裡很捨不得穿,愛護得跟寶貝似的。

鳳眼傲慢一挑,梵禎鄙夷地瞥眼大驚小怪的店員,冷聲道,“去遞狀紙,當然得打扮的正式一點。”平日裡那幾套居家的舊衣服實在是拿不出手,何況在如今這個習慣“以貌取人”的時代,想要事半功倍第一印象還是很重要的。

“狀紙?”蘇小北愣了片刻,沒太聽清楚對方話中的意思,不過腦筋不慢的他,很快想通這兩個字的含義,微蹙著眉頭小心翼翼道,“你要去告他,那彥龍沒什麼反應?”

“有啊。”正要往外走的梵禎滿不在意隨口說了兩個字,扭過頭,滿面淺笑地看向蘇小北,低聲道,“以後做生意,咱們得自己想辦法找路子了。”

不是吧?剛把牙刷丟進嘴裡的蘇小北傻傻地停住手,張大嘴兩眼圓溜溜地瞪著老闆從容離去的背影,用手狠狠掐了自己的臉蛋一把,小聲嘀咕道,“很疼,看來不是夢。”

洗漱妥當的小店員沒精打采地趴在收銀臺上,望著放在眼前的幾顆藥片早餐,毫無食慾地哀怨著嘆口氣,一想到自己即將面臨職業生涯的首次失業危機,蘇小北的心情就無比沉重,說來說去,都是那個臭小鬼鬧騰的,要不是他在在梵禎和彥龍之間挑事,這倆個合作多年的夥伴也不至於散夥,唉。

“主人,你不想吃飯嗎?”撅著屁股逗貓的阿蒙聽到嘆氣聲站起身,用呆毛指著桌上的早餐,非常關心地提醒主人。

沒什麼食慾的蘇小北搖搖頭,愁眉苦臉道,“我可能要失業了。”一旦生意減少,梵禎也不會再繼續僱傭幫手來增加負擔,到時候自己還要去重新找個落腳的地方,本來還指望空間那批白菜的錢做購種資金呢,結果還得先拿出一部分來解決吃住。

不解地歪頭看向自家主人,阿蒙晃動著呆毛鼓勵道,“沒關係的主人,你還有少將先生,地主婆是不會失業的。”

“呵呵。”乾笑兩聲的蘇小北撇撇嘴角,眯眼道,“那個才更不靠譜吧。”一想到自己一個大男人要向小白臉一樣被對方包養,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就掉了一地,何況讓他鬱悶的主要原因並不是吃飽飯的生計問題,而是不捨得告別梵禎和這座宅子,其實只要他不提,想必老闆也不會趕他走,不過沒了需要出力的工作,單憑維護一個根本賺不到錢的雜貨店,他也不好意思一直賴在這兒。

“那有”剛想繼續勸說主人的阿蒙突然中斷語言功能,閃著頭頂呆毛的提示燈,報告道,“有內部通話,是否接聽?”

內部電話?聽到提示的蘇小北立即坐起身,面色複雜地盯著阿蒙頭上不停閃爍的黃燈,緊張地握緊雙手,滿眼猶豫地咬了咬唇。家用機器人的通話功能只限於家族內部成員,而能夠有權接通阿蒙通訊系統的,也只有自己的家人,會是大哥麼?

腦中浮現出蘇羽從殷家離去時的樣子,在聽清對方最後一句話時,他的心就涼得如同落在寒冬臘月的水滴般,也許在以家族榮耀為尊的蘇家,只有身為女性的妹妹,才是哥哥最重要、最牽掛的家人。

“無人接聽,轉入留言狀態。”阿蒙盡忠職守地做著通話工作,在主人沒有接聽後,直接將通話自動轉成語言留言,一句提示過後,蘇小北很清晰地聽到哥哥蘇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