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堂出走,是因為令尊迷上了一位絕代美人,無論如何也將這位美人娶為側室,可對?”
左丘無儔攢眉:“提這段陳年往事做什麼?”
“這位美人是我的孃親。”
噗——
左丘無儔華麗噴茶。
“你家中的幾位長輩應該說過,令尊與那位美人生過一女。”
男人目瞪如鈴。
她掩笑:“這下該我說無須憂心,我們並無血緣。”
“怎麼回事?”
“那位美人在與你父親相遇前即已有了兩三月的身孕,她是那時的葉王既現葉王的祖父精心培養的細作,而她懷的那個孩子該被現葉王叫一聲‘姑姑’。令堂因她與令尊反目,離家出走,後暗中返回左丘家,想做什麼如今不好猜度,但她最後只爆走了新生的嬰兒。那位美人發覺後拼命追趕令堂,為保住孩兒的性命,將自己的身份來歷及孩兒的真正身世道出。令堂為此前往葉國,潛進深宮,將嬰兒與那位葉王滴血驗親,甚至長留元興城,直到漸漸張開的嬰兒與葉王的少年太子五官酷似,方將嬰兒交與義兄撫養,放下了那段孽賬。”
“少年太子現今的葉國太上王?”
“是他。”
“我父親因為你的母親失去我的母親?而我的母親將你奪去,原本是打算殺掉的,聽了你母親的話後改為收養族中志上說,父親的那位妾室因愛女夭折傷心過度而亡,另一種意義,是我的母親害死了你的母親?”
“她說出我的身世,便是為了保我不死,作為一個細作,該有辦法得到我是否在世的資訊。而且,你的母親在那之後也並沒有完全離開左丘家,中間幾度往返,直到你十二歲方真正的一去不回。”
“那也是我第一次走上沙場的年紀。”
“不管是無儔,還是我,都曾被母親愛過的。”
左丘無儔握她柔荑:“幸好,母親將你偷了出去。”
“什麼話!”扶襄笑嗔,“難道我合該就要從小無父無母?”
“不,是和該與我千絲萬縷,纏繞一生。”
“可是,我們都將最真的愛情給了別人。”最純真的歲月,最率真的萌動,最真摯的愛意,他們各自遇上了別人。及待過了那段時光,再去愛時,便永遠無法再如那時的純美無塵。多了算計,多了權衡,多了評估,多了試探。
“我無法否認。為了邊瑤,我甚至曾想過拋開家族。如果父親沒有阻擋,而邊瑤不是細作,我或許當真離開了左丘家,只不過少年輕狂,無以謀生,到頭來不是在掙扎困頓裡將感情磨損耗盡,就是捱不住低頭討生活的辛苦拋棄邊瑤回到家中。那時的情,純真有餘,深刻不足。”
“真而不深麼?我不曉得我對嵇釋是否也是如此”扶襄品味少許,瞳底熠熠生光,“但我知道,你確實是我今生最深愛的人。”
迎著她晶瑩的眸,他大掌捧起她柔頰:“瞳兒將我的話搶了去,軍法處置。”
“這樣”她笑靨動人,取出一張圖紙,“我以這輛改良過的雲車作為賠禮,此車堅固無比,且可多出同時發攻城的炮石,有它在手,可減少兵士傷亡,提升軍中戰力,請元帥饒命。”
“不行。”他方唇落下,索住她嬌柔,注入萬斛柔情
原本,事至此,這對男女已是前嫌盡釋,兩情相悅,情生意動,水到渠成總之,從此展開幸福人生。但
初冬時節,新生未久的曦國本朝首位皇后。
鸞駕將至,風昌城外貴麗滿目,左丘家族的諸位夫人率朝中所有命婦披裹隆重端雅的朝服,立在初冬寒冷的空氣中,列隊出迎,躬逢其盛。
“來了。”二夫人遙見車輦駛來,回頭向旁邊人道:“三弟妹,等下你和我一左一右攙扶皇后娘娘改登轎輦。雖然皇后說過禮儀從簡,但這從車到轎鋪設在腳底的金絲緞萬不能省。”
長慶公主一笑:“二嫂不必擔心,這金絲緞是我以自己的月例添置,早早準備妥當了。”
“這就對了,這才是雍容大度的王室風範”
話說間,車輦至眼前,左丘府兩位輩分最高的夫人邁著款款細步,從容走到車前,待扶鸞駕。
隨喜官一聲高唱,鳳凰盤繞雕花繁複的車門紋絲未動。
喜官再聲高唱:“恭迎皇后娘娘換乘轎輦!”
毫無回應。
“別是這隨嫁的喜娘睡著了罷?”有人竊竊耳語。
二夫人聽得有理,恭聲道:“皇后娘娘,恰逢吉時,臣妾斗膽扶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