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師父的新年該按照哪國的歷法。”
扶稷手掩心口:“你說中了師父的傷心事。”
扶裡福了福:“師父節哀。”
“不陪師父坐坐麼?”
“若有一堆火,弟子興許願意奉陪。”
“這到底是誰家不聽話的弟子?”
扶襄低笑:“這鎮上有家還算安靜的酒樓,弟子請師父喝酒賠罪如何?”
因是歲末,酒樓生意清冷,整個二樓,競只有他們師徒對炊小酌。
扶襄喝了兩杯溫酒後,便端詳著對面師長的豪邁暢炊,在桌上出現兩個不大不小的空壇後,語怕平靜地問:“師父這個喝法,果然是因為不必自出酒錢麼?”
又浮一大白,扶稷興致高漲:“知為師者,惟阿襄也。”
“弟子雖知道師父海量,但歲月不饒人,不妨稍有節制。”
“”哪家的弟子如何不討喜歡?“有沒有人告訴你,論及毒舌的功力,你並不輸左丘無儔?”
扶襄素手託顎,慢啟朱唇:“情難託,離愁重,悄愁沒處安著。那堪更,一葉知秋後,天色兒,漸冷落。”
“怎、怎麼突然有了詩興?”喝酒果然傷身,口舌開始不利落了,哈哈。
“山僧不解數甲子,一葉落知天下秋。”
“如果如果這時為師還要繼讀佯作不知所云,是不是太矯情了點?”
扶襄螓首不假思索地點下。
扶稷重嘆:教出這樣的弟子,為人師者的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告訴為師罷,你是在什麼時候知道為師想起來了,你第一次見到扮作葉知秋的為師時,盯看了半響,還說”
閣下好生面熟。
“不會罷?!”扶稷擊案立起,“難不成你那時便識破了?為師自認為自己的易容術還算高妙啊?”
“師父教過弟子:觀察出現在眼前的每一人是細作的本能。弟子自幼就隨著師父,出於對您的敬愛,自是時時刻刻都在觀察師父,致使您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每個微小的慣性特徵每個不經意的聲調語腔無不深深刻入弟子腦中。誠然師父的易容術堪稱完美,但弟子就是有一絲違和的熟悉感。您還曾教過弟子:身為細作,不可以放過任何一絲疑點。為遵從您的教誨,弟子曾花了幾個夜晚進左丘府觀察葉先生的作息,於是”她含蓄且無害地一笑。
扶稷一個冷顫,換著一絲僥倖,問:“那時候,阿寧總是去找葉先生下棋鬥嘴”
“弟子與阿寧間沒有秘密。”
“”這說明,那個時候,自己是被兩個弟子耍弄於鼓掌之間麼?
“師父還要酒麼?”
“啊——”扶稷抱頭狂叫:自個兒收得都是些不肖徒兒啊?
“客官啥事?”樓下的夥計聽見此間異動,“蹬蹬蹬”跑上樓來檢視究竟。
扶襄抿唇微哂:“沒事,貴店的酒太過好喝,我家父親忍不住仰天長嘆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