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無儔也會出現這樣的彆扭表情,難得吶。“話既然說到了這裡,無儔你的婚事也該提到議程上來了罷?”
二四、世俗紅塵靜自處(上)
第一世家家主的夫人,論地位或可稍遜於王后,論分量卻有過之而不無及,與左丘家主攀上姻緣,在外人眼裡,無異於掌握了半個雲國。
故而,左丘無儔的婚事,不止是左丘家的家事,還是雲國的國事。
“雅兒你定然是看不上的,子姚如何?不是朕偏疼自己的親妹,無論才情品性還是相貌,子姚都是上乘,不是麼?”
“子姚在無儔眼裡,也是親妹。”
“延慶王的女兒芸兒?”
“芸郡主貌色過於豔麗,為側尚可,為正不足以懾眾。”
“這樣麼?”狄昉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那就將她賞了你,做個側室如何?”
“延慶王爺行止粗鄙,如果與左丘家牽上關係,只怕更會不知收斂,於王室,於左丘家,都不是錦上添花的好事。”
“倒是有理。”斯樣的答對,倒是讓他挑不出理了。“按左丘家約定俗成的規矩,長男皆在二十五歲娶進正妻,無儔你今年初滿二十二歲,按理不必操之過急,但你應懂得左丘家主夫人的意味,慎重選之吶。”
“是,臣自會慎重。”
居安殿外有步聲臨近,小太監細嗓稟道:“王上,太后跟前的魏長在過來,請左丘家主到仁聖宮一敘。”
“看罷。”狄昉失笑。“比朕更操心的來了,快去罷,好自為之。”
雅公主乃一位戰死沙場的王族遺孤,自幼被太后收養宮內,甚受疼愛,無儔這一去,將要遭受到的種種可想而知,太后的眼淚可是有滴水穿石之效呢。雲王寄予充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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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時光,正是好睡時刻。
左丘府的主子們多在歇息,下人們乃須恪盡職守,灑掃的灑掃,待客的待客,縱算在左丘府顯赫風光的總執事左贏也不得清閒,正在幾位貴人面前垂手侍立。
“總執事,既然左丘家主尚未娶正室夫人,這女客來了,那個新進府的越國侍”
“襄夫人,越國來的襄夫人。”雅公主截斷了某位千金的心直口快。侍女固然不值得尊崇,左丘府卻不得不懼,任何一個不敬的字眼都足以令她們被人掃地出門。“左丘家主未娶正室,那位襄夫人為何不出來招應呢?”
左丘無儔不在府內,扶襄也足不出戶,不離無由園半步。對於整座左丘府,如此表現無可指摘,但對於前來府上拜會的雅公主、芸郡主及幾位重臣的千金小姐,可是極為的不便。
“稟幾位貴人,襄夫人道不經家主允准,不能擅離無由園。”總執事左贏笑臉應承。
“我們去無由園見她不就得了?”有千金小姐道。
“小姐不知,在左丘府內,未經家主同意,任何人俱不得進入無由園,連幾位老爺也是進不去的。”何況爾等乎?此乃左贏腹語。
幾個人面面相覷:難道這趟白走了不成?
這幾人在滄月樓共用午膳,酒酣耳熱之際,議到了深受左丘家主寵愛的的越國侍女,一時血氣上湧,趁著酒意聯袂而至,若是就此回去了,就未免過於掃興。
“總執事,聽說這位襄夫人擅琴,正巧我平日也愛音律。”芸郡主道。“今日來,就是想試試是越國的琴藝好,還是我雲國的琴技妙,您也想咱們雲國無論文武造詣皆能震懾四方罷?”
左贏連連稱是,“芸郡主說得甚是有理。無奈主子有命,做奴才的斷不敢違背,不如請各位貴人暫且回府,待我家家主在府內的日子再來,許就能與襄夫人一較高低。”
這老奴才怎就如此油鹽不進?幾個人心中惱怒,卻不敢罵出聲來,正是進不得退不甘的當兒,有一位眼尖的主兒忽從挑開的花窗間掃見一道影兒,道:“那個不是越國公主麼?她來了,也見不到那個襄夫人麼?”
二四、世俗紅塵靜自處(下)
這聲喊,立刻將幾人的目光給悉數吸引過去,皆湧到視窗,看那進府的人影是否就是被她們當了若干天假想敵的越國公主。
左贏暗叫了聲苦,臉上的笑卻連紋路也不曾動搖,道:“越國公主來,是為了拜見我們的侯爺夫人。”
“縱算如此,昔日主子上門,襄夫人也不現身麼?”
當真是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左贏腹謗一聲,剛要動用舌粲蓮花的本事將諸女應付了過去,窗外聽得小婢道:“垂綠,見你正好,越國公主來見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