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賣弄風騷。”扶粵嘴快接話,不屑地撇撇小嘴道。“尤其是莫河城的中老美婦出沒的地方,咱們的師父這風騷賣弄得最為賣力。”
扶襄笑出聲來。她自是曉得這三位同門特意趕回來只是為了陪她,她又何妨配合?至少能讓這幾個真正關懷自己的人心中寬慰些。
“阿襄。”扶巖在她身邊坐下,大掌撫她頭頂,眼中心疼滿滿。“若不想笑,就不要勉強。”
“巖”
“如果需要陪伴,我們便在這邊。如果想一個人靜靜待著,也可以告訴我們。若是連在親人面前還不能隨興而為,便枉負‘親人’的這個‘親’字了不是?”
她頷首,彎唇淺笑,眼中波光柔溢,“我記得我們好久不曾下棋舞劍。”
“好提議!”扶粵歡聲大叫。“師父今早還說扶寧的武功又見長了,正好現下有機會,扶寧,你可怕與本姑娘比劍?”
扶寧輕嗤,“怕,怕呢,是怕你不敢!”
一對少女說打便打,已跳到院中對打起來,一妍麗,一嬌媚,一黃衣明豔,一綠裙曼妙,兩人皆是絕色,打得煞是飄逸好看。
扶襄、扶巖相視一笑,各持了黑白,設局對弈。
“宮宴上,有大臣提到雲國的左丘家與銀川奢家有聯姻意向。”
她捏著白子的雙指未有任何停頓,覷準一處空檔落下。
似有若無地應了一聲。
“葉國、原國都已向雲國發了聯姻國書,而這位乘龍快婿的不二人選仍是左丘無儔。”
“承讓了。”她低笑,連吃三子。
“當然,我們雲國也不甘於落於人後,群臣皆力勸王上選一位容貌才情俱佳的公主攀結左丘府。”
她目注棋局,好似興味盎然,“我要贏了”
“阿襄。”扶巖沉喚。
她手指一僵。
“譬如有良醫具知諸方藥,自疾不能救。阿襄聰慧無比,卻無法參透自身的迷障麼?”扶巖嗓若三月柔風,徐徐拂過耳根。“無論左丘無儔如何英雄蓋世,阿襄你仍是阿襄,你不是那些被父兄拱手送上的女子中的任何一個,那些女子能忍也必須忍的,你忍不下,也無須忍。”
忍不下,也無須忍。將指尖中的白子重重落在對方陣營中的虛弱之點,她笑靨綻若春花,“阿巖,你輸了。”
扶襄 四二、從此蕭郎是路人(上)
譬如有良醫,具知諸方藥,自疾不能救。
譬如貧窮人,日夜數他寶,自無半錢分。
面前的《華嚴經》卷,這兩處為墨所勾,久久注視之下,看似又在發呆,竟是視之有物了。
阿巖是個謹慎的人,今日是點撥,也是在提醒什麼罷。雖然身處扶門,仍是鸚鵡前頭不敢言,多少年來,這已成了他們如呼吸一般存在的習慣,深入骨髓。
然而
到底是什麼事呢?
“主子,貞秀太后宮裡來人,請您進宮。”
這個時候?她看了看窗外天色,回小婢,“我稍後便到。”
貞秀太后自然不是當今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