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可以傷害到呢?
在寧禹疆從小建立的對風的瞭解中,風是空氣流動而形成的,隨著魔主的掌力帶起的勁風而舞,掌力再強也不可能沾到她的身上,更不可能對她造成傷害。
這樣的境界,風族這千萬年來,也只有有限的幾個人能達到,風靜語就是其中之一,當年她是聞名仙界的天才,可惜少年夭折。但是即使是能夠達到這種境界的人,對風的理解也依然是感性得很,與寧禹疆的角度並不相同。
魔主緩緩收回右掌,凝視寧禹疆的眼神中泛起一絲不解,道:“你是何人?與風族是何關係?”
寧禹疆身形晃了晃,水向天與風聆語連忙衝入場中扶住她。
之前綁在額頭上遮擋眉心風族圖騰的錦帶已經在剛剛的一輪攻擊中吹落到不知何處,側首之間劉海滑過她的額頭,藍色的放心肉印子清清楚楚顯現出來。
忍了忍,終究沒忍住,一口鮮血直噴出來。
因為身體受傷太重,精氣渙散,已經無力維持易形術,法術幻化出來的深褐色頭髮眼瞳和蜜色的肌膚快速變色,轉眼之間,眾目睽睽之下,少年變成了少女,墨藍色的頭髮,雪白的肌膚,猶帶稚氣卻已經清麗絕倫的臉孔顯現出來。
魔主看著眼前少女那熟悉至極的臉孔,心臟彷彿被人猛力打了一拳,完全忘記了言語。
“我接了你三招了吧!不要忘記你說的話!”寧禹疆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容色外貌的改變,很堅持地確認戰果。
魔主一臉茫然,慢慢點頭,這一張臉在此時出現,給他的震撼實在太大,此刻寧禹疆就是問他認不認輸,估計他都會毫不猶豫地點頭。
風聆語將她緊緊抱在懷裡,顫聲道:“小薑糖,你你傷到哪裡了?乖,不要講話!你吐了好多血”
寧禹疆安心靠在她懷裡,還有心情說笑撒嬌:“嗯,吐啊吐的就習慣了。阿姨,我好累”說完兩眼一合,竟真的昏睡過去。
她硬接魔主第一招之時就已經受了內傷,此後以氣體炸彈襲擊魔主,為了達到最佳效果,短短一陣耗盡了她全部的法力去精確控制平臺範圍內各種氣體的濃度與發散範圍,又要留神自保防範魔主的反擊,根本已經精氣衰竭。後來雖然得到一段時間的恢復,但是受創甚深的身體,不是一時半刻可以恢復的。
到最後一招時,她憑藉著對風的理解與本身的根基屬性,以最小的代價躲避開魔主勁力萬鈞的一掌,但是透支法力精氣的結果,就是傷上加傷,此時不必魔主動手,隨便一個稍微有點力氣的普通人都能輕易擺佈她。
魔主緊緊盯著那張臉,這幾十年來,每天看著風妍語一模一樣的容貌,懷念之餘心下卻清清楚楚知道眼前人不是心中人,但是此時此地,看著寧禹疆的小臉,心底裡一個聲音卻在狂呼:是她,是她,她是我的靜語!
不由自主地向著寧禹疆走近兩步,伸手想確定一下眼前的少女是否是真實的,還是自己的幻覺再一次欺騙了自己。
風聆語見他走來卻如臨大敵,一手將寧禹疆轉交給水向天,挺身上前擋住魔主大聲道:“你不是想見見靜語的女兒?現在見到了,剛才你已經承認她接了你三招,請你遵守承諾,馬上帶妖魔族的人離開!”
“讓開!”魔主沉聲喝道。
風聆語怎麼肯讓,冷聲道:“你一定要趕盡殺絕,連姐姐的親骨肉都不放過嗎?”
魔主咬牙道:“她明明是靜語!”
風聆語哈哈兩聲,笑聲裡毫無笑意,開口道:“姐姐早已經魂飛魄散,你當初袖手旁觀,今日還有臉提她?小薑糖不過剛過百歲,怎麼可能是姐姐?”
魔主看著寧禹疆明顯比當年風靜語還更年輕稚嫩的臉孔,胸口一陣絞痛,莫非莫非靜語真的已經移情他人?!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是靜語的女兒?她她的父親是誰?!”魔主的聲音隱隱帶著顫抖,艱難地問出一個絕不想問,卻又不甘不問的問題。
風聆語瞪眼不語,水向天忽然開口道:“你可記得鍾靈童子?”
魔主緩緩點頭。
水向天繼續道:“靜語身亡,他也殉情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雷霆般的吼聲,震得整個夢湖的湖水翻滾起來,平臺上一些功力稍差的之人,紛紛忍不住捂住耳朵跌坐地上。
水向天淡然道:“我剛才所言如有虛言,便罰我夫婦二人不得好死,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一族之長,又是在這樣仙魔兩道前輩高人云集之地,發下這樣又毒又狠的誓言,就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