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說完他便很快地離開了,邢大海進屋正好跟他碰了個對臉“這是幹啥?”
“他來要退燒藥的,我給他了”一眼瞥見手上提的肥兔子“你這麼招搖的一路拿回來,不怕人家起壞心眼子啊!”
“沒事,他們要是想要,我可以帶他們一塊上山,今天怎麼樣?”
盧秀貞伸出腳,傷口已經結了痂,就是一圈深紫看著有點滲人“再有個三天就能上路了。”
“嗯,以後可得注意了。”
“這不是農村麼!等到了江海,哪還有山啊!也不會有捕獸夾。”
兩人說說笑笑地一塊弄起晚飯,那頭陳福祥趕緊上了山來到妹妹住的山洞,陳小玉滿臉通紅地倒在那裡,人事不知。
趕緊把藥給她送下去,又弄了塊溼毛巾敷上,陳福祥坐在邊上看著妹妹的樣子,想起往事忍不住心酸難捱。
他們家原先是厚合莊的大戶,運動一來,全家被打倒,他父親是生生被折磨死的,母親一見如此也跟著去了,小玉那時才十五歲,被拉到革委會讓她交待問題,那些畜生連一個小女孩都不放過,這還不算,該死的主任還隔三岔五地來找小玉,莊子裡的流言蜚語逼得妹妹只能來到山上做白毛女。
七年了!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第27章 瘋狂
陳福祥抱著妹妹已經冷透了的身體;狂笑不止,好啊!總算解脫了,留在這世上也是受苦,一了百了好啊!
笑了半晌又開始流淚,他們全家現在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可那些該死的卻還好好地活著;憑什麼!
小玉死了;臨死前還讓他好好的!呵呵!怎麼才叫好;父母做錯了什麼?只不過繼承了祖產,可要是當年爺爺他們沒有將地賃給那些佃戶,厚合莊是否存在都得兩說。
都去了,陳福祥喃喃地念叨著;該怪誰!父母是革委會逼死的;小玉,小玉是他,捂著眼睛地他開始嚎啕大哭,是了,就算死也得先報了仇,那些作了孽的都得血債血償。
一念既定,抱起陳小玉的身體就往高處走去,他父母死後因為村裡不讓埋在祖墳,只好將雙親葬在山裡,現在妹妹去陪著二老也好。
黑夜中,心灰意冷的眸子中透出一股瘋狂,所有的一切是該結束了!
時間滑回到一天前
天剛微亮,一聲怒吼劃破了寂靜的村莊,沒一會兒整個莊子就熱鬧了起來。
邢大海和盧秀貞也起了床,兩人正商量著何時上路“我的腳已經沒事了。”
“嗯,看著是消了腫,後天,後天走正好。”
“行,大海要不你就回去吧!過了三界環不就到千新公路了麼!接下來我認得的”說這話時的言不由衷任誰都能聽的出,這些天來的悉心照顧,讓她真捨不得。
“反正我也閒著沒事。”
才講了幾句,門突然嘭地被撞開,陳福祥整個人一下子跌進來,鼻子那裡都是血,正捧著肚子咳嗽著,邢大海剛想過去扶他一把,外面就衝進來一撥人,二話不說逮著陳福祥就是一通打“讓你偷,讓你偷!媽的,上次丟的棒子肯定也是你。”
盧秀貞和大海搞不清楚狀況,只能眼睜睜看著院子裡圍著的人越來越多“哼!小崽子不偷怎麼夠吃,搞不好前兩年沒的東西都是他乾的。”
“肯定是了,黑五類能有什麼好人,打死活該啊!”
“你們兩個外鄉人小心點,這傢伙手腳不乾淨。”
陳福祥抱著腦袋蜷縮著身體,冷冷地聽著這些話,忍受著背上的拳打腳踢,這些人教訓了這麼半天,看他一直不討饒也沒了意思,撂下幾句狠話便三三兩兩的走了。
他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一瘸一拐往房間走去,還好,懷裡裹著的雞蛋沒有碎,晚點可以拿上山讓小玉補補身子。
兩人看著他這樣也是唏噓不已,邢大海是想起了自己剛清醒那陣的難,盧秀貞則是曉得這都是被環境逼的,地富反壞右的後代平日裡受盡歧視,就連出工都不能拿全分,為了飽肚子偷點吃的雖說不好,私心裡她還是挺理解同情的。
等到中午,大海用瓦罐燉了點肉湯,倒出來自己夠喝的,剩下的他就提了過去放在陳福祥房間門口“兄弟,我們打算這兩天就離開厚河莊了,謝謝你這些天把房子借給我們,也沒什麼好報答的,這點吃的給你補補身體,多保重啊!”
陳福祥聽了聽動靜,走到門口,地上放著的湯飄出陣陣香味,嚥了咽口水,朝北屋看了兩眼,就直往門外走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