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心裡的困惑還是很清楚的。一天吃飯的時候,他向大家提出讓他們搬他那兒去的想法。當然他的本意是讓女兒還有女婿和自己住在一塊兒,至於那些一直和他女兒在一起的所謂的朋友,在他眼裡不過是些外人,但既然是女兒的朋友在一起也只好將他們一同邀去自己家。大家互相看了看家換了意見表示都同意。和父親住在一起後,褚端明顯得變了,她似乎不再是什麼潁川夫人了,對於政治她越來越冷漠。每天一早大家總能看見褚端在織衣服,從大小來看應該是給小孩織的。長這麼大褚端從未做過女紅,所以織起來並不輕鬆,但織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儼然一副慈母的樣子。或許,女人結婚之後都會本能地將自己偏向家庭,褚端畢竟也是個女人,她也終難跳出這個規律。
褚端成日地在家務活中忙得不可開交,或許很多人會為這樣一個褚端而傷懷,很多人都想從她身上找到過去那個褚端的影子。但是這終究是她自己的選擇,周瞧先好幾次想幫她幹掉點,畢竟褚端現在乾得很多活裡有很多以前都是她乾的,但褚端性格中的倔強使得這位既是阿姨又是母親的人物不得不做出退步。幹得累了她也不讓周瞧先幫忙,褚端或許是要讓她退休了吧,幹到最累的時候她頂多停下手中的活想想一些縈繞在她心頭的事情。首先想的自然是和父親的事,自小便沒有和這位古怪的父親有過接觸,在她稚嫩的心靈上對父親更多的是幼稚的恨意,是對他的狠心的恨,但而今卻知道了她父親的另外一面;其次想到的是那個既是阿姨又是母親的人,說實話這個女人第一次給她的是一段敵意,但而今對她反而卻又充滿了愛意;接著想到的自然是自己的;接著想到的自然是自己的丈夫,雖然她心裡是真的愛他,但他們的婚姻畢竟始於衝動,很多事情不得不讓做了人妻的褚端好好想想。還有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事等待著她去慢慢琢磨,雖然有很多,但一個也無法迴避。
雖然事情很多也很糾結,但日子一天天依然在繼續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褚端降生了,雖然所有的孩子都有著一張大眾化的臉,但和所有的母親一樣,褚端覺得自己的女兒堪稱一個小美女。而這張精緻的笑臉也確實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衛狂更是迫切地要當小孩子的乾爸爸。
女兒的降生給家裡帶來了不少的樂趣,心情不好的時候逗逗小孩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快樂。但是快樂與難受確實兩把誰都不會示弱的利劍時時刺著褚端的內心,她不明白自己這些年來到底是怎麼了,不明白是不是所謂的第六感在作祟,但那種不安全感在這些年來並沒有因此遠去過。自然這裡面更多的是來自身邊的人,是一種面對死亡的不期的恐懼。
按說褚端的年紀還不大,死亡對她來說還是個極其遙遠的事情,但是那種莫名卻常常有增無減。其實,她一直都沒有能夠從那場不幸中走出來,一個外表開朗的人往往比常人有著一顆更苦的心。母親的去世雖然從來沒有在她的腦海裡留下什麼印象,但從小她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知道了“死亡”這個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隱約而又模糊地瞭解了自己的身世。自從釋開了和自己父親間的結,自己便又一次更加害怕起死亡來了,死亡並不可怕,但倘有一天真的有人離開了,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時間過得很快,小褚端已然到了牙牙學語的時候了。這個時候的孩子往往會給大人帶來很大的驚喜,他們時常能夠語出驚人,孩子們的每一個小小的進步都將是大人們很大的欣慰。小褚端顯然是個聰明的孩子,很快地她可以和父母順利地交流了。
自從褚端他們搬去和毒王一起住後,衛狂便找了個理由說想出師獨自出去闖闖,毒王可能也是想多騰出些地方來很爽快地答應了他的要求。自從衛狂離開了之後很少回來,只是在小褚端出身的那一天奇蹟般的回來了,於是便成了小褚端的乾爹。他說他是去中原行醫了,因為一年到頭都很忙所以也沒能抽空回來。
對於男人我們顯然都太不瞭解了,我們不瞭解他們,不瞭解他們一個個都是多情的種子,自然,這種多情並不能夠等同於濫情,這是一種由痴而生的情愫。但是這又不同於痴情,因為這種感情早已被打上了悲劇的烙印,甚至可以說著是段註定沒有端點的軌跡。但是這就是男人,你我都太不瞭解男人了,可憐的男人。衛狂就是這樣的男人,對褚端他完全稱得上一往情深,但命運卻是沒有一點兒浪漫可言的。他的一往情深註定換不來褚端的愛,甚至眼睜睜的,褚端嫁人了,但是他的心裡卻一直有著褚端的位置。每次從中原回來,衛狂都會帶很多好玩的給小褚端,對孩子來說這些自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