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的風采,平日裡開闊無比的街道竟然讓人舉步維艱,後來甚至發生了踩踏事件,這使得朝廷不得不暫時實行禁令,控制長安的人流。因為這個堪稱漢朝歷史上絕無僅有的勝利,皇帝的心情別提有多好了,因為這將註定使他的成就將遠超他的任何一位祖先。對於自己那位能幹的小舅子自然也是要大封特封的了,先是封了他八千七百戶,接著又要封他的三個兒子為侯,但衛青向來是謹小慎微的,對於這樣的封賞自然也不敢領受。
匈奴人面對這樣的損失自然是氣憤不過的,特別是右賢王,他雖然並未受到大單于的什麼懲罰,但他卻重新整理了漢匈戰爭匈奴無大敗的記錄。右賢王上奏大單于說自己的戰敗全然是由於自己的酒後誤事,這與漢軍的驍勇根本就是扯不上邊的,他希望大單于能給他點人馬好讓他將功補過一雪前恥。但是大單于卻不同意給他兵馬,只是安慰性地誇讚了他多年來的勞苦功高,勸他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息。右賢王自然難以嚥下這口氣,到了秋天兵力有所恢復的時候,他便自作主張地帶著一萬多兵馬去侵擾漢朝了。漢朝正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自然是沒有做什麼戰備。右賢王很輕鬆地攻入了代縣,斬殺了都尉朱英,掠走了一千多漢朝百姓。
訊息很快傳到了大漢朝廷,幾個重臣都在皇帝還沒有來之前就熱議開了。這不能不讓他們有熱議的衝動,雖然說匈奴攻打漢朝就像是吃飯一樣尋常,但令重臣們難以忍受的是這次攻擊他們的居然是那個才被大敗不久的右賢王。這不禁令他們回想起在封賞的時候,衛青推辭不受的情景,這不禁令他們揣測衛青所謂的勝利到底是真是假。那個獨自站在角落裡不與眾人討論的衛青,真的是太可疑了。
“都來了嗎?”“肉敦”問道,“大家都該聽說什麼了吧,可有什麼高見哪?”
頓時未央宮裡變得鴉雀無聲了,特別是剛才那幾個議得最厲害的,最權高位重的大臣現在好像連呼吸聲都沒有了。
“皇上應該直接問大將軍!”說話的是個小小的長安令,“臣恐怕大將軍是唯一有能力說得清的了!”
此時未央宮裡是死一般的沉寂,恐怕這時有很多大臣倒是真心羨慕死人的。“皇上應該直接問大將軍!”長安令又一次打破了沉寂,“臣恐怕大將軍是唯一有能力說得清的了!”又是死一般的沉寂,但這一回在眾多朝向地上的眼睛中多了幾雙偷偷投向大將軍方向的眼睛,投向一襲朝服毫無懼色的衛青大將軍。
“那大將軍你就說說吧!”
“臣只曉得衝鋒陷陣,至於政治,皇上應當讓文官負責!”
“大將軍不想說!”皇帝陰陽怪氣地說道,“那就你們文官說說吧!”
“臣等有罪!臣等罪該萬死!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就是你們的意思?”皇帝又問道。
“臣等萬死!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來是都不敢說哪!”皇帝說道,“大將軍也該知道他們是些什麼東西了,您就放心說吧!”
“啟奏皇上,臣當年在邊地給人當過馬奴,對匈奴人的體制有所瞭解。他們與我們大漢的軍制不同的是他們的軍隊是分開行動的,只有在打大仗的時候才會各部的軍隊聯絡到一起。臣確實是挫敗了右賢王,但右賢王下還有右賢裨王實力尚存,他們之所以恢復的這麼快正是因為為傷及元氣。依臣之見,我們應當對其發起一場能傷其筋骨的戰爭,逼他們向北遷徙以絕後患!”
皇帝並沒有說什麼,但從他的樣子已經不難看出來他的默許了。多年以來,或多或少出於皇后的原因,皇帝對大將軍一直是有所偏袒的,看來這次兩個人又是契合在一起了。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準備,漢朝已是糧資充足兵強馬壯了。第二年的二月,長安的空氣裡還依稀瀰漫著殘冬的印記,但是隱約之中又是有那麼一群人在向長城開拔,隱約又是去年的那群人,不過這次在後面又多出了一群人,是一群送行的人,而在這群人中就有他們的皇帝。
“將士們!你們聽著!”在人群后面的皇帝用比去年大將軍更有力的聲音吼道,“你們是大漢的驕傲!朕在長安等著你們衣錦還鄉!”
衛青將軍一身藍青盔甲前邊點綴的兩穗紅纓同他身後的披風一樣在風中飄搖著,胯下的那匹白色戰馬在風中吐著白氣。那些在馬上的將軍都個個手持馬韁,在激動之餘多少都帶著幾分躍躍欲試,在他們的目光中都儼然流露著天之驕子的自信。他們腰間的寶劍依然“嗖、嗖”地發著寒音了,這些冰冷的金屬都渴望著有敵人的血來溫暖自己。自然同每一次戰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