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賀行遠發發狠是絕對打得過鄭有為的。
等知遙和江衡雲趕到的時候,蔡先生和江衡言已經把他倆拉開,但被分開的兩人卻口上不停。
鄭有為瘸著個腿在那邊罵罵咧咧,賀行遠則是一臉冷笑地嘲諷他,只是他如今臉上掛了彩,配著那譏誚的樣子,怎麼看怎麼怪異。
“都給我住嘴!”蔡先生怒目喝道,成功地將在場的幾個學生鎮住了。
他見沒人再擾亂,不理睬其他人,拉著賀行遠就走。賀行遠不肯,蔡先生就低低朝他說了兩個字。
其他人沒聽見,可知遙正巧就走到了他們身邊,聽了個實實在在。
“眼睛。”蔡先生說。
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成功地讓賀行遠放棄了反抗,乖乖被蔡先生攬在懷中。
蔡先生拖著賀行遠走了幾步,突然回過身來又扯上了知遙。
知遙不經意間掃過賀行遠的雙眼,發現了異狀的她,頓時心跳如鼓。
賀知悅她們不知道蔡先生要做什麼,江衡言急道:“先生,他們”
“我自有安排。”蔡先生丟下這句話,就帶著兩人去了。
江衡言知道蔡先生是威北侯的密友,慌了片刻後就也冷靜下來,勸了江家姐妹,又安撫了賀知悅與林雅君,將眾人安頓好後,又揪了鄭有為去見周先生不提。
蔡先生將兩人一路帶出大門,直接將人扔到馬車上,直奔賀府後門。
路上蔡先生盯著賀行遠的臉瞧,眼神帶著一種莫名的凌厲與探究,驚得知遙忙把賀行遠往自己身後藏,好擋住蔡先生的視線。
賀行遠覺得沒面子,一直推知遙,蔡先生倒是回過神笑了:“你這小丫頭,倒是很護著他啊。”
知遙哼了聲,拍掉賀行遠反抗的爪子,把他又往身後塞了塞,“那是自然,我不護著他護著誰?”
誰知賀行遠居然就不反抗了,將額頭靠在了她的後肩,極其乖巧地不言不語。
知遙一陣心酸。
那麼驕傲的男孩子,在被人發現了深藏的秘密時,也只能這般地虛弱無助。
知遙對蔡先生就又多了幾分防備。雖說他是威北侯的好友,可保不住他到底信不信得過,於是看向蔡先生的眼神也多了許多猜疑。
蔡先生愣了下,嘆息道:“你倒是果真護著他。”沉吟片刻,他說道:“我與他父親是好友,你不必如此。”
他的話一出口,兩個孩子都是一僵。
賀行遠是沒想到居然有人當面提到了自己的父親,雖然對方不肯再多說,可對他來說已經足夠。
知遙則是沒想到賀行遠居然真的不是賀府的孩子而且還是從一個外人口中說出來。
兩人心情複雜地坐在那裡,但好歹不像先前那樣防著蔡先生了。
馬車終於停下。
江家書院到賀府的這段距離,第一次讓他們覺得那樣地漫長難捱。
臨下車前,賀行遠說了上車後的第一句話:“他是誰?”
蔡先生搖搖頭。
賀行遠扭頭下車。
蔡先生拉住知遙,急匆匆交代道:“照顧好他。”
知遙看著他認真地點頭承諾,與他道別後就下了車。
她拉著賀行遠一路儘量避著有人的地方走,到了朱桐苑後她不顧秋荷的招呼聲拉著賀行遠疾跑進屋,將他塞到自己床上後拉下帷帳,這才走出屋子。
好在方嬤嬤不在,只有秋荷與蘭月,知遙叮囑她們先別說出自己已經回來的事情,理由是賀行遠與人打了架,先處理一下讓傷處沒那麼明顯再說,不然兩人鐵定都要被母親罵。
知遙又讓秋荷將她自己的胭脂水粉拿來,說是要幫賀行遠遮住青腫的地方。
在秋荷要退下的時候,知遙又叫住了她,遲疑了下,說道:“你再拿些菜籽油來吧。”
“姑娘要那做什麼?”
知遙低聲道:“哥哥捱了揍,我給他揉揉傷。”
“可是跌打藥不是更好嗎?”
知遙就忽悠她:“那東西味道太大,我怕母親發現。”
秋荷半信半疑地去了。
知遙用帕子沾著油,將他眼睛和麵龐細細擦了。
他眼皮上貼了一層東西,效果類似於雙眼皮貼,可以讓眼睛變雙變大,但材質不同。方才鄭有為有幾拳剛好就揍在了他眼睛上,眼皮就有些腫了,加上又流了些血粘在上面,右眼貼的東西就有些脫離。
而他臉上則是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