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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四周實在太靜,那玉墜兒上掛著小鈴鐺,每每“叮”地響一聲,阿寒的心就“砰”地抽一下,手心脊背漸漸開始出汗。

半晌後賀行遠終於開口,平靜地說道:“聽說你今天把我要你丟的東西,轉手就送了人?”將玉墜兒放回去,他轉而拿起縮小版的象棋,每個棋子兒都只比他大拇指的指甲蓋兒大上那麼一點,他不禁拈起一顆拿起來湊到眼前細瞧。

阿寒嗓子發堵,說道:“奴才知道錯了。”

“唔,錯在哪兒?”

“不該讓秋荷把東西帶回去。”

今天秋荷說東西送錯了,他還暗暗高興來著,想著既然是送錯的,那就說明三姑娘不是故意送這些來氣公子的,所以就讓秋荷拿了回去。

賀行遠嘆口氣。自己這小廝就是心眼兒太實在了些,一根筋不會轉圈,要是他有秋荷一半的眼色,他也就放心許多。

“我說過不讓你給她嗎?”

阿寒抬頭,眼神一片迷茫。

賀行遠別過頭懶得理他,碧璽在一旁提點道:“三姑娘東西是送錯了的,你知道後怎的也不來回一聲?”方才秋荷再來送東西時,她進去稟公子,結果公子沒防備,聽了後手一抖,字寫歪了一筆,整張都揉了丟掉重寫。

阿寒聽著,先是迷惘,轉而恍然大悟,然後便是懊悔不已。

看著阿寒的神色轉變,賀行遠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手指緊縮握住指間棋子。

他終於明白過來,晚飯時看到妹妹時的那種強烈違和感是從哪兒來的了。

神色。

當時遙兒看向那兩碟菜餚時候的表情,他當時忽略了,如今想起來,才發覺那並不是想吃卻故意不吃,而是本身就很厭棄。

這是為什麼呢?

這麼多天以來知遙難得地睡個安穩覺,第二天便起得有些遲。

秋荷得了吩咐,也不急著叫她,只是拿了繡活兒在廊下慢慢做著。累了歇歇眼的功夫,就瞅見自家大公子氣定神閒地踱著步子進了朱桐苑。

秋荷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迎上去行禮,“姑娘還在睡,昨兒老夫人特意吩咐過的。”心裡卻是暗暗叫苦。這位小爺想做的事情,哪是能攔得住的?

果然,賀行遠根本看都不看她,徑自推了門進屋。

知遙被門“咣噹”的撞擊聲吵得驚了下,眯瞪著眼含糊著嚷著“吵死了”翻了個身又要睡過去。

賀行遠也不叫也不嚷,就抱胸倚在門邊兒似笑非笑地緩緩說道:“威北侯家的二公子來給祖母請安,還特意問起母親和你路上的事情,母親遣了人來叫你去見客人,估計馬上就要到啦。”

那些什麼侯什麼公子的知遙沒聽清也懶得理,根本沒理會。可他後面說的賀夫人派人來叫她倒是實實在在聽清楚了,睛都還沒睜開,她直接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對於她的反應,賀行遠頗為滿意,朝著知遙揚揚下巴,對秋荷說道:“姑娘要起床,你趕緊伺候著。”轉身走了。

秋荷看著知遙一臉的瞌睡,暗暗嘆氣。不過江公子以前來的時候,三姑娘都嚷嚷著要找這位哥哥玩兒,且如今夫人也發了話,那姑娘還是趕緊起來的好。

知遙不熟悉路,秋荷只當姑娘是記不清了,一路上落後知遙小半步,在需要轉彎的時候低聲提醒她。

二人來到會客的花廳,裡面只有幾個丫鬟在清掃,分明是沒人來過的清閒景象。

正巧賀夫人身邊的丫鬟含蕊過來有事,秋荷上前去她寒暄,有意說起方才老夫人和夫人見客的事情,才知道早晨的時候老夫人是見客了,不過見的只有女眷,還不是威北侯府的,在偏廳說了會兒話便離去了。而賀夫人壓根就沒出過院子,一直在聽管事的婆子們回話,畢竟離家有段時間了,很多事情等著她處理。

知遙立在房中透過窗戶對著院中輕擺的樹枝笑得暖如春風。

賀行遠是吧?咱們走著瞧。

☆、有嬤嬤了

被賀行遠這樣折騰起來,倒是也不錯,起碼去給祖母請安還不至於晚得太過分。畢竟這時已經快到巳初,在這個早睡早起的年代,已經是相當晚了。

“過來給我好好瞧瞧,”老夫人握緊她的一雙小手,感嘆著跟身邊的兩位嬤嬤說:“剛出生的時候,她才那麼丁點,現在都長成大姑娘了。”

知遙頓了頓,奶奶去世前,也像賀老夫人這麼說過她,眼睛頓時泛起了水霧,她微微側過頭使勁閉了閉眼,轉而換上笑顏乖巧回道:“不大不大,還能多陪祖母幾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