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的聲音響起,帶著些女孩子獨有的軟糯。
賀墨松一怔,知遙已經朝他行了個禮後自顧自緩步往前走。婆子們見賀墨松雖氣得哼了聲,卻沒出聲反對,便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面。
知遙臨出院門前匆匆地回頭望了望,只見蘭靈被個粗壯婆子捂著嘴跪倒在遠處,蘭月卻不知所蹤,不禁暗暗搖頭。
這是什麼情況?姨娘院子裡的婆子居然都敢欺到自己貼身丫鬟的頭上了。
怪不得別人,只能說自己太無用。
菁園的人見到三姑娘被瓊芳院的婆子給帶了來,都有些驚疑不定。
西廂房外,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雁兒正等在那裡。見到知遙一行人,雁兒笑著迎了過來,塞給兩個婆子一人一錠碎銀子,問道:“嬤嬤們這是去做什麼?老夫人正到處找姑娘呢,誰知這麼巧居然在這兒遇到了。”說著就要帶知遙離去。
婆子趕緊把二人攔住。她們將銀子收好,才臉上帶笑地說道:“老爺特意吩咐了要姑娘在這裡待著,我們也沒有辦法。”
“老夫人想見姑娘,老爺又怎會不同意姑娘去見自個兒祖母的?不如這樣,先讓姑娘去老夫人那裡,我陪著嬤嬤們去覆命。”
“不用了!她必須在這兒給我跪一個晚上!誰都攔不得!”說著,賀墨松跨著方步走了過來,“母親那裡我自會請罪,可這孽障卻是再也縱容不得!”
雁兒便有些著急。
知遙笑著安撫她道:“替我跟祖母告個罪,就說孫女兒今天是無法去陪她老人家了。”說完,就自覺地進了西廂房。
她後腳剛踏進屋內,門就從外面“咣噹”落了鎖。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們~╭(╯3╰)╮
☆、到底是誰的錯
知遙望望鎖上的房門,倒是笑了。
方才賀大人說是要罰跪,若是開著門有人瞧見,她可能還不得不跪,如今就她一人在這裡面,要不要跪便是她自己決定的了。
也不知他為什麼非要大動干戈將她鎖在這兒,還怕她跑了不成?不過仔細想想,還真有這種可能。難道以前的賀知瑤做過這種事兒?思及此,知遙不由對這三姑娘高看了幾分。
時間一點點過去,知遙才發現,賀墨松很會挑選地方。這屋子像是有人曾經居住過,生活用品一應俱全,只是屋裡裝飾的擺設都收起來了,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就算是不跪,在這屋裡待著也夠折磨人的。她在這兒什麼都做不了,除了看看樑上的花紋,就是瞧瞧傢俱上的紋飾,再沒別的事情可做。而且,七月的天還是很熱的,困在這裡卻連水也沒得喝,這讓她越發地焦躁起來。
不遠處傳來喧譁聲。知遙忙走到窗邊仔細聽,可依然聽不清楚。正悄悄扒住窗臺,準備開啟點兒窗戶偷偷往外看看呢,門外忽然傳來人聲,門鎖接著響了。
她急忙遠離窗戶,找了最近的一張椅子坐下。聽著門鎖被開啟的聲音,她才想起來自己是要被罰跪的,忙站起來準備找個地方跪端正了好敷衍敷衍賀大人,哪知道剛立起身門就打了開來,她就和來人打了個照面。
“祖母?”見到雁兒扶著賀老夫人進來,知遙是真吃驚了,忙跑到老夫人另一側攙著她,“您怎麼來了?”
一見著孫女,老夫人眼裡就蓄了淚,握著知遙的手上上下下將她細細打量了一番,問道:“你爹打你了?”
打她?有嗎?知遙想了片刻才記起賀墨松拍她手的那一下,心說雖然那下挺疼的,可也不叫打啊正要解釋,一聲“母親”將她們二人的溫馨氣氛擾亂。
賀墨松一襲青衫大步行來,給老夫人行了禮,誠懇地道:“母親,這孩子做事實在有些無法無天,兒子不得不對她嚴懲,還請母親諒解。”
老夫人也不看他,只是整理著知遙微亂的鬢角,“哦?她見天的在我跟前時都沒出什麼事,怎麼一到了那瓊芳院,倒成了無法無天的了?”
賀墨松就將他在瓊芳院看到的情形細說了一遍,講知遙如何想搶賀行帆的東西,又誣衊賀行帆拿了她的東西,還說這孩子如今說謊成性,居然大言不慚說那端硯是她的,不僅如此,她還得罪了孫家姑娘,如此這般。
待他提到孫家姑娘的事情時,連老夫人也皺了眉,知遙不禁暗暗著急,生怕老夫人信了賀大人的話。誰知老夫人卻是一聲呵斥直接將賀大人的話截住:“住口!”
賀墨松望著盛怒的母親有些不明所以。賀知瑤這些年來做得不對的地方很多,老夫人對她也是頗為頭疼,甚至還當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