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們瞞得更深,索性不再多問,只是到底上了心,生怕再出亂子。
畢竟在這個時候,凡是與賀行遠有關的事情,都馬虎不得,偏偏這三個孩子哪一個都不是省心的。
賀夫人又叮囑了她們收整好後去見祖母,便先行離開去同老夫人說賀知瑤歸來的好訊息。
知遙見賀夫人走後,三姐一副剛鬆了口氣卻又糾結苦悶起來的樣子,奇道:“難道你怕母親?也怕祖母?”
“你試試從小被她們訓到大看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生生要把我憋壞了。”賀知瑤咬牙,“不然我那時候怎麼會喜歡跟在那女人身後跑?還不是因為祖母和母親管得嚴,偏她擺出一副溫柔慈愛的樣子來,就被她鑽了空子麼!”
她說的那女人,顯然就是夏姨娘。
知遙沉默。
她一直覺得祖母與母親對自己寵愛有加、不多加苛責,原本只是以為她們想彌補她失去的那八年親情,如今看來,或許是她們從賀知瑤的反抗中發現了問題,對自己便寬鬆了許多。
知遙不由對賀知瑤多了些內疚,好像家中的好時光都被自己佔盡了,而賀知瑤卻什麼也沒得到。
賀知瑤一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哈哈笑道:“你也不必多想,我很慶幸去了劉家,這些年跟著舅父在外面跑,可比你這樣整天待在屋子裡強多了。”
知遙細細一琢磨,倒也有理,就抿了嘴歪著頭看她笑。
賀知瑤望著她,仔細看了半晌,揉揉鼻子說道:“嘿,你還別說,讓我學你這樣子,可真有些難住我了。你實在太,太,”
“太矯情了是吧?”
賀知瑤一愣,她本來想說是“可愛”,但瞧著知遙那戲謔的樣子,她又改了主意,轉而笑著拍拍知遙說道:“哈哈,沒錯!就是這個!矯情!”
知遙就笑眯了眼。
不知不覺間,姐妹倆心裡的隔閡在慢慢消除。
時間緊,不容耽擱,兩人嬉笑了幾句便互相幫著忙,收拾打扮一番。
到了老夫人那裡,免不了祖孫抱著哭了一回。
這天晚上,老夫人破天荒地讓所有人都不必去她哪兒用飯,只留了知遙姐妹倆與賀夫人,在她屋子裡擺了一桌,含蕊在一旁伺候著。
當晚知遙遣了所有人,只留下賀知瑤一人在她屋裡。
蘭靈原本還不放心一個陌生丫頭在姑娘房裡伺候,蘭月卻是有心得多,想著姑娘要出嫁了,或許王府派人是來教習姑娘那些為人婦的道理的,就拉了蘭靈出去悄聲和她解釋。
只是賀知瑤梳的不是婦人髮髻,且頗為年輕,讓蘭月有些疑惑,但她也想不出其他理由了,就將疑惑放在心裡,也不去問知遙。
姑娘做事一向有自己的道理,蘭月一直這樣堅信著。
晚上知遙拉了三姐同塌而眠,賀知瑤就問起賀行遠的身份。
知遙推說不知詳情,只道他是鎮南侯爺故交之子,父親在多年前京城的那場事中去世了,他便由老夫人、鎮南侯的嫡妹養在賀家。
只是參軍時怕被有心人發現他的身份,賀行遠不想牽連到賀家,便使了計佯裝死去,更名換姓進了軍營。
誰知機緣巧合下賀行遠救了老王爺得了他青眼相看,後來就認老王爺為祖隨他姓宋。
雖然隱瞞了一些關鍵之處,可知遙講的這些全是實話,饒是賀知瑤也並沒覺出不對來,聽了後唏噓不已。
她這些年見多識廣,十幾年前京城裡賢王做的那些事情也是早有耳聞,只當賀行遠生父或許在生前是先帝信任之人,賢王篡位後被賢王所殺。
賀知瑤如此想著,不由就對賀行遠多了幾分同情,懊惱自己當年覺得母親和祖母只疼他不疼自己,處處與他作對,如今看來,應該是長輩們憐惜他的遭遇,自然待他更為上心罷了。
姐妹倆經過了這樣的一天,早已累極,說著話慢慢就睡了過去。
第二日送嫁妝,整個賀府都緊張到極點,就連賀夫人這樣沉穩的人都羅嗦起來,一遍遍詢問各種物品可有準備好。
賀知瑤姐妹倆則一直躲在知遙的屋子裡,看起來好似是知遙在避嫌,其實是知遙要跟三姐細講明日婚禮上要注意的事情。
她被母親教導過好多次,可賀知瑤並不知道那些個規矩。
賀知瑤用心記下妹妹的話,又問了些知遙平日裡的習慣問題,萬一到時候有些什麼狀況,她也好應對。
說起來很快,可學起來就慢了。
賀知瑤性子隨意,一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