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影的微妙變化讓我覺察到時間的流逝,室內已經隱隱有些黯淡。識時務的眾人生怕淪為那無辜的池魚,早作鳥獸狀散,偌大的書房只剩下我一個人孤軍奮戰。終於搞定戰鬥,我推開手裡的櫥紗,頭向後仰去,揉揉已經痠痛的脖子,老了,比不得當年,才做了一幅就腰也酸了眼也花了。側頭,斜睨面罩寒霜的小皇子。眨巴幾下乾澀的眼睛,覺得好受一點了,就站起身,旁若無人地活動活動筋骨,等到脖子沒那麼酸了,我拿起丟在書桌上的十字鏽,準備去獻寶。
胳膊上多出了一隻手,我嘆息,這小男生的手也好看的緊,十指修長而不嫌纖細,要不是手上有弓劍磨出的厚繭,完全有資格去當手模。
我淡漠地凝視他,輕若喟嘆:“放手。”語氣卻是不容置喙。
他遲疑了一下,手縮緊又鬆開,小心翼翼地問:“清兒,你生氣了嗎?”
“奴婢豈敢,王爺無論做什麼,奴婢都是沒有資格生氣的。”我面無表情地陳述。
“別老奴婢奴婢的,你怎麼跟小乙子一樣。”小皇子煩躁起來,悶悶地打斷我的話。
“奴婢本來就跟小乙子公公一樣是下人,哦不,奴婢的身份比他還不如,奴婢會時時銘記自己的身份,決不逾矩!”
“夠了!本王拿你當朋友,你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原來你也討厭我,早知如此,我就不來討這個沒趣!”
“如果殿下真的拿我當朋友的話,就不應當作出那樣的事!”我也沉下臉,“清兒雖然是個卑微的宮女,可也不是任人侮辱的,我也有我的尊嚴!”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