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將我們團團圍住,一馬當先的就是那個青衣僧;胡狼沉默的在一旁作壁上觀。貓在吃掉老鼠之前總會狠狠的戲耍自己的獵物一番,直到老鼠暈頭轉向。看過美國動畫片《湯姆和吉利》的都知道,小老鼠也不是乖乖束手就擒的主。
商文柏長刀屹立,目光灼灼的盯著來犯者,從容而鎮定。我不著痕跡地估算逃生的可能,微乎其微,除非
太高估自己了。也不是沒可能,或許他會輕敵大意。
賭這一把了。
我忽而一笑,策馬賓士。士兵並沒有用鋒利的刀劍招呼我,看來我賭贏了,胡狼並不想傷我性命;一個死了的司嘉洛不僅毫無利用價值,而且還得浪費棺材錢。士兵們的攻擊物件無一例外是我跨下剛劫來的馬,希望馬匹吃痛,會將我摔到地上。我手忙腳亂的應對追兵,不惜用身體保護坐騎。忌憚會傷到我,士兵們束手縛腳,一時間攻勢竟有些不成章法。
青衣僧怒喝,率著他帶來的人馬衝了過來,我左閃右避,最後乾脆翻身下馬,躲藏於眾多鐵蹄之間,馬上功夫我技不如人,下了馬,孰優孰劣,那可未必。對商文柏突然間大喊一聲,趁眾人微怔之際,藏刀霍霍,刺向馬肚,與此同時,心領神會的商文柏刀背拍上青衣僧的腦袋,後者一聲慘叫,被吃痛的坐騎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我上前用血淋淋的藏刀抵住他的背後,他的手下害怕會傷到他,只能躑躅不敢上前。左手捏住他的下顎,強迫他張開嘴,在他驚恐的眼神中,一顆碧綠的藥丸應聲落入其口。我剛鬆開他,他就食指插入喉嚨,極力想吐出來。
“沒用的,碧酥清風入口即化。服用者三日之類渾身不能動彈,若是男子,三個時辰內若無解藥醉憂仙蘭,必全身經脈寸斷而死。”商文柏淡淡的陳訴,笑容溫文爾雅。
藥性已經發作,青衣僧癱軟在地上,商文柏以刀挑其衣襟丟在馬背上,我也翻身上馬。青衣僧就象一條垂死的老狗趴在馬背上,你也有今天,譏諷冷酷的笑意浮上嘴角。
“商兄意欲何為?切不可傷了國師的公子。”胡狼感受到了我眼底的恨意,連忙出口勸阻。
“人質在她手裡,”商文柏朝我一努嘴,笑容淡淡,“我作不了主,我也勸王爺不要惹毛任何女人。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我乜了他一眼,目光轉移到胡狼身上,平靜地保證:“王爺放心,我從來不會虧待還有利用價值的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一次,我姑且放過他,只要王爺讓我們離開,我保證不會傷害‘大師’的性命。”
“他是死是活,與我何干?司姑娘高估了他的利用價值了。”胡狼也恢復了慣有的寵辱不驚,語氣平淡的彷彿在說一個真理般的事實。如果不是我平日審時度勢加上從21世紀帶過去的蒐集各種資訊的習慣,並在此基礎上加以歸納分析,斷定胡狼有拉攏收買國師的必需性,我真的會被他漠不關心的表情給騙過去。
“不。我不會給貨物標錯價,商品的價值隨著時間的變化和購買者興趣的轉換而時漲時落,我相信他的價值正處於最高點。”
卓嘎沉默。西秦階級森嚴,王爺不開口,眾僧侶儘管急的抓耳撓腮也不敢造次。只能乾瞪眼的怒視我,我波瀾不驚,正常人都不會關心豬如何看待自己。
“王爺,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從這裡到姆布桑王爺的屬地,以司姑娘的馬術需要半個時辰,從那裡到國師爺的神廟需要當然,王爺的坐騎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肯定是來得及送他回去的。”商文柏打破了沉寂,這簡直是赤裸裸的威脅,胡狼果然臉色鐵青,恨恨地一擺手,所有人向後撤去。
“多謝王爺。夜色已晚,就不勞王爺再遠送了,後會無期。”我回眸淺淺一笑,縱馬前奔。平心而論,胡狼是個不錯的人,而且還救過我的命,可惜命中註定我們是敵非友。
利箭破空的聲音,夾雜著尖銳的風聲,我知道背後遭人暗算了,可是我無能為力。唉,老天爺,你是不是習慣性讓我功虧一簣,好叫我明白人算不如天算。
背後一緊,我的肩頭被人抱住了,奇怪的是沒有疼痛從身體的任何部位傳來。我訝然,回頭迎上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
“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生死存亡的瞬間,他居然從馬上縱身一躍,落到我的背後,用身體擋住了那支射向我的利箭。
與此同時,他的刀也呼嘯著飛出,有人慘叫落馬。
我的視線兀自越過他的肩頭,冷漠地斜睨胡狼,後者的臉色在一群慌亂的追兵中靜如秋水。落馬的是一個僧侶,商文柏的長刀將他牢牢的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