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力氣,似乎將一輩子的蠻力都用在了此時。
“不——我不走。你不能趕我走,歐陽伊耀,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不可以,我不同意,你不能趕我走,你是我孩子的父親。我是你的妻子,你趕我出去,我一定會死,一定會死。可是我不想死,我還有孩子。”她說著,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臉上忽然亮起了一片光華,隨後立刻出現了一種極為神經質的表情:“歐陽伊耀,我們做個交易好不好,你可以不愛我,你可以找別的女人,你可以愛米雅,你嗯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陸川死死的捂住。
“別說了!”陸川驚恐的看著歐陽伊耀越來越黑的臉色,小聲的提醒。
陸川那隻手貼在她的臉上,緊緊的像是要把她悶死。可是已經太遲了,歐陽伊耀面色鐵青,眼睛從陸川的臉上掃視到她的臉上。
“誰準你這樣說話的,誰準你提她的!”他的怒氣像是噴薄而出的火焰,經過喉頭一路燒了出來,聲音僵硬而嘶啞嗎,像是一隻發怒的野獸。
“少帥,夫人只是一時失言,少帥,看在孩子的分上”
“要不是看在孩子的分上,陸川,你以為我會留你們到現在?!”歐陽伊耀言罷甩手離開,在魏靜姝模糊的視線中一步一步的遠去。
陸川這才稍有懈怠,還沒完全的放開魏靜姝,已經被她掙脫了懷抱,只聽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對著那個背影大喊:“歐陽伊耀,我恨你!”
歐陽伊耀的身影一點也沒有遲疑,並且很快消失在了門外蒼茫的夜色裡。
只見魏靜姝終於晃了晃身子,軟軟的倒在了陸川的懷裡。
“夫人!”陸川大喊了一聲。
*
米雅躺在床上,月色映著雪光,照進窗子裡來,周圍的一切都是那樣的靜謐,好像能夠聽到低沉的嗚咽的聲音,她總覺得這夜晚好像沒那麼寂靜,遠遠的總能偶爾聽到幾聲淒厲的叫喊。可是隔得太遠了,也聽不清楚那是什麼,覺得自己許是聽錯了。
她終於還是跟他回來了,並沒有多想旁的什麼。可是那日在寺廟裡求的籤還在她的心中攪擾著她的情緒。
她本不該貪心去想,更不該抱著一絲的僥倖去問天,如今得來這樣的結果,總覺得心中不舒服。明明是回到了原點,人就在她身邊,可是卻又覺得更遠了。
她覺得累,雖然躺在床上,可是卻覺得身子變得愈發的沉了。剛想要翻身,就聽到窗外有腳步聲,“咔噠”一聲,像是枯樹枝被什麼人踩斷了。
她立刻起身披了衣服,她心中彷彿知道那是誰,只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推開門,看到對面的敏兒,搖了搖頭,示意她回去睡覺。
她看著那個背影,從來沒有一刻覺得他是如此的孤寂。他像是石像屹立,一動不動。米雅心下生疑,一步一步走了上去,手搭在他肩上的那一刻,他轉過臉。
她覺得只不過同他分開了半天時間而已,他好像就瘦了一圈兒似的,眼神無光,像是被人抽去了精氣神。
他看到她時,眼睛才被人點亮了
一般,她拉了他身側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暖著。此時蒼白而消瘦的他與那個日日同她在一起的躊躇滿志的少帥判若兩人。
“對不起”他忽然說:“雅兒,跟我在一起很累是不是?”
他的指尖碰到她的臉頰,像是被燙到,關節處痙。攣了一下。
她只抓著他的手,搖了搖頭,然後又輕聲的問:“你,怎麼了。”
她只看他目光如水,揚起下巴,笑了一聲,沒有人知道,於她而言世間萬物,也抵不過那聲笑。
可是,他很痛苦,為什麼。
他垂下頭來,看到她關切的目光,如溫水,盪滌著他冰冷的心,將他從剛才的麻木中點滴喚醒。
“就算是你覺得累我也不會放你走,”他的雙手有力的抓住她的手臂,那麼用力,掐的她生疼:“我再也不會放你走了,就算是你背叛我,我也不會放你走,永遠不會,絕對不會!”
他的眼中有種失落,又有些悽然,憔悴的神色爬滿了他的整個臉龐,她只覺得他從未如此孤寂過。
她不禁摟住了他的肩膀,風雪之中從他的身上汲取熱量並喃喃的說:“我不能答應你永遠不離開你,但是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歐陽伊耀,那一定不是我想要的。我以前遇到過一些男人,以後可能也會遇到,可是別人再好,在我心裡都比不上你的一個小手指頭,我寧願為你受每一分的苦,我愛你,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