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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嗯?”魯元彎下腰來,詫異道,“阿嫣你要做什麼?”

她笑笑道,“我想要他替我買些東西。”

“你去新豐城東一戶姓孫的人家,替我買幾盞河燈。”張嫣吩咐那個叫做長生的小廝,“嗯,多少價錢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要快些給我送來。”

“諾。”長生應道,抬頭微笑,“原來是去酈邑。娘子叫它的新名,小人倒是一時反應不過來。”

第二日醒來,已經是辰半時辰,“噯,”梳洗的時候張嫣嘆了一聲,握了握自己的手,“每一次都扛不住睡過去了,你哪有那麼賴睡的?”

“小孩子都是賴睡的麼。”荼蘼笑眯眯的為她梳髻,道,“等娘子長大了,自然就好了。——啊,娘子,你吩咐長生去買的東西,已經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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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認,我其實也滿盼望劉邦童鞋快點掛掉的口胡。

PK倒計時兩天半。

第一卷 大風起兮雲飛揚 五十二:中元

用過早膳,張嫣往太子所居院落找陳瑚,見兩個侍女立在房外,而陳瑚在窗下梳妝,她探頭笑道,“舅母已經夠美了,不用再對鏡細梳描。”

“呀。”陳瑚嚇了一跳,嗔道,“好好的女孩子,這麼皮。莫怪你舅舅總說你像個猴子。”

“那我這隻猴兒還你的大禮,你可還喜歡?”

“鬼靈精怪的丫頭。”陳瑚輕按她的額頭,紅了頰。

“噯,我舅舅呢?”

“太子昨夜與羹頡侯一道,在太上皇生前所居庭院喝酒,子時才回房,”陳瑚嘆了一聲,神情似憂似喜,“我命人做了桂花糖,同他吃了半夜,才服侍他睡下,不過躺了一會兒,今早又出去了。我真怕他將心事悶在心裡,生生悶出病來。”

“那舅母陪他去散散心,他就會好了。”張嫣笑眯眯道,遞出藏在背後的河燈。

“這是?”陳瑚若有所悟,星眸閃閃發亮。

“我聽我娘說啊,”張嫣洋洋得意道,“他們小的時候在老家,若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就相約去放河燈。一個河燈代表一個悲傷,把他們統統放掉,就能夠開心了。”

午後,劉盈在逼仄的房中抄寫《孝經》,潔白絹帛之上,兔毫之筆寫出字字工整,一絲不苟,祖父之恩,大如深海。他不能一一回報,也只好手抄一卷《孝經》,焚於靈前,聊表寸心。

“殿下,”長騮立於房門之處,瞧著殿外站著的人,笑著彎下腰稟道,“太子婦來瞧你了。”適才清冷的小室,只因得陳瑚走進來,便亮得一亮。

“眼圈都是黑的。”陳瑚伸手撫平他的眉角,“你這樣勞累,太上天上之靈見了,也不會安心的。”

他微微一笑,擱下筆,柔聲道,“你過來瞧啥?”

“一定要瞧啥才能過來麼?家裡悶熱,我聽過新豐城裡有條河,你陪我去看看好不好?”

他聽了這個家字,不由一怔,微微溫暖。抬頭瞧妻子期盼的眸,便點了點頭。

“這兒水流太大,”陳瑚站在岸邊,伸手試了試河水,皺眉不快道。

“轉過那道彎有一段水要緩一些。”劉盈笑道。

“噯,”陳瑚訝異回望道,“你又沒有來前問過人,怎麼知道?”

“你不知麼?”劉盈負手站在那兒,淡淡道,“這新豐城的一街一道,都是按豐縣建造。”豐沛是他人生中一段清淺的回憶,一道街有幾個彎,都清楚的記得。

“瑚兒,”他笑看妻子,“巴巴兒叫我倒這兒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陳瑚訝然望他,有些懊惱,“你怎麼又知道?”

“因為你臉上都寫著呢。”藏都藏不住的小雀躍,誰看不見?

陳瑚笑著拍拍手,於是有隨人捧出數盞河燈,“太子可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他在心中算了算,訝然抬頭,“今個兒是盂蘭節。”

七月半,是一年中時辰最陰的日子。傳言道:七月半,鬼門開。每一年中元之節,當年逝去的生魂就會返回陽世,再見一見眷戀的親人。

爺爺。

陳瑚握上他的手,誠摯道,“太子,我陪著你一塊兒等到天黑,然後一起放河燈為太上皇祈福,可好?”

“好。”劉盈點頭,取過燈盞在掌中翻覆,本以為只是湊巧,卻越看越是心中有數,這桐漆布質地,這扎燈手法,分明都出自老孫頭之手。

這便不能說是巧合了。

天下扎河燈的人也有千百,卻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