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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樂宮西闕出,張嫣百無聊賴,笑對樊伉道,“表舅,天色還早,咱們去東市逛一逛再回去,可好?”

舞陽侯世子樊伉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應道,“正合我意。”笑出一口白牙。

馬車希律一聲,過尚冠裡而不入,徑直走馬章臺街,往東市而去。

聽著市井的喧囂人聲,讓張嫣舒了口氣,總算將心頭的微微鬱悶消解了下來,馬車行了一會兒,忽瞧見東市上頭一間食肆窗中露出的一襲衣影,樊伉忙喊道,“可是阿偕在上頭?”

張嫣怔了一怔。

她隨著樊伉上了樓,雅間開處,棋盤之側竹榻上端坐的,藍衣少年側臉姣好勝過女子,可不正是前些日子她唸了千萬遍的張偕?

函裡離長樂宮極近,不同於南平裡,所居多半是權貴世家,留侯張良府邸,便坐落在其中。不如東市喧囂熱鬧,但是幽雅清淨的多。

“沒有碰到阿盈,抓到你,我今個兒也不虛此行了。”樊伉笑嘻嘻大力的拍在他肩上,坐在他身邊,叫道,“小二,取大壇酒來。”又回問張嫣,“阿嫣,你可要喝一點?”

張嫣艱難的移開沾在藍衣少年身上的目光,點了點頭,她現在亟需一碗酒,來醉一場。

濁酒入口甜蕪,遮了一滴淚。張嫣昏昏沉沉的想,未見他的時候,她告訴自己,他不是自己的莞爾。可是見了他,又忍不住的看了再看,將一縷對莞爾的思念附在他身上,這見與不見間,竟有千萬難。

酒斛遮掩後,張偕亦在大口大口的喝著酒,面上漸漸現出紅暈。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傷心事,半分勉強不得。

“要我說,”樊伉看著難受,出口勸道,“他既然不當你是弟弟,你又何須敬他是哥哥,你自行你的,不與他爭奪那爵位,還有人說你沾了他的光不成?”

張偕已經喝的微醺了,尚搖頭道,“不成。他是我哥哥。”

樊伉氣悶搖頭,用手掌扇著風,“看著真憋屈,我寧願一刀一槍跟人拼個痛快,也怕死這樣被人內耗死了。”

話說著,樓下樊家僕役忽然上來,對樊伉焦急稟道,“公子,侯爺發現他的屠刀被你藏起來了,正氣匆匆拎著家法滿街找你呢,已經快要到這邊了。”

“哈,這麼快。”樊伉大驚,連忙跳起來,“那個老頭子,都已經是萬戶侯了,還將從前屠狗的刀當寶貝似的供著,不許人收起來。”他抱怨著,年輕明朗的臉上有著陽光般單純的神情,“外人看著多寒磣啊。偏還不許人碰,碰了就像要了他的命似的。搞不掂的怪老頭。”

“阿偕,”他拔履吩咐道,“我先尋個地方躲起來,”忽然看見張嫣,驟然失語,他在呂雉面前下了包票要將這個小表甥女送回家的,就這麼撇下,怎麼也說不過去。

張偕飲了一口酒,揮手道,“你走吧,我會幫你把她送回去的。”

“多謝了。”樊伉抱拳,從二樓窗下跳出去,遠遠的聽見舞陽侯一陣怒罵,而得得的馬蹄聲漸漸的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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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個無意間發現一個吐血的事實,原來書評區管理中有一個批次加精功能。

那我每次一個一個為書評加精是辛苦什麼?

淚奔。

第一卷大風捲計劃寫到劉邦駕崩,新帝登基的時候。現在我好想直接跳過中間發到卷尾。又或者,好想直接從女主嫁人寫起。

不過知道是奢望,也只好老老實實一步一步走。

今天20號,離二月結束還有八天。

好希望二月嗖的一聲直接結束算了。

但日子也要一天一天的過。

於是合十求粉紅票,堅守最後八天。

第一卷 大風起兮雲飛揚 四十四:困局

這一對活寶父子,張嫣撲哧一聲被逗笑了,然而斗室之中,待樊伉一離開,聒噪的氣氛便安靜下來,她打量那個坐在窗邊的年輕男子,自斟自飲,自哭自笑,旁若無人,彷彿坐在一邊的自己根本不存在一般。

這還真是——

張嫣吸了口氣,自從穿越到這個世間,她還從來沒有被一個人忽略的如此徹底。尤其,當這個人還生的和莞爾一般模樣,真是讓自己不開心。

那廂,張偕放下了手中空空如也的酒罈,重新擺開棋局,左手執白,右手執黑,交替而下白黑二子,竟是自己與自己對下,棋子落在盤上,錚錚的聲響。

她忍不住問道,“你這麼下,贏了輸了有意思麼?”

“沒有。”張偕道,“不過反正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