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娘娘先用著應急吧。”
張嫣點點頭,已經沒有語言了。
真的是好日子過的太久了,將上輩子的苦楚都忘掉。她這一整日裡都有些覺得腰肢酸漲,但只是以為是風寒的緣故,壓根沒有料到,是葵水初至的徵兆。
她不是害羞來葵水的事,畢竟也不是單純的十四歲孩子。上一世有過這麼一次經驗。
後世的時候,她父母早喪,與哥哥相依為命。莞爾比她大十歲,一直以來,兄代父母職將他養大。但是再代父母職,他也不是自己的媽媽,對女孩子青春育期間的一系列生理變化和微妙心理。沒有媽媽地細心和感同身受,粗枝大葉的根本沒有注意到。
那一次,她來初潮的時候,也是十四歲。現代人資訊達,倒也談不上驚慌失措。但是還是渾身彆扭。瞞了莞爾好些天,直到莞爾終於現她的不對勁。逼問了好久,甚至作勢要去學校問她的老師。她才支支吾吾地說了。
那一天,她簡直要被尷尬地情緒淹死,莞爾終於知道後,也愣在那裡,騰的一下也臉紅了。
張嫣幾乎要淚奔了。
好容易到了這一世。有了一個對自己百般疼愛地母親,但是因為太早出嫁離家,根本沒有享受到母親殷殷教誨的福氣。初信更是撞在劉盈地身邊。
一個是哥哥,一個是男朋友,蒼天啊,你就不能體諒一下一個羞澀少女的顏面麼。
“荼蘼姐姐,”木樨將床上帶血的褥子抱起,悄聲問道,“娘娘這事。可要去春華園稟告一聲長公主?”
“不要。”張嫣聽到了。連忙抬頭道,“天都晚成這樣了。去驚動母親。算什麼事情?明兒個早上再說吧。待到房中收拾待定,床褥也從頭到尾換上了新的,劉盈重新進來,看見阿嫣坐在榻上,換了一件粉色的雙層蟬衣,面頰上地色澤,幾乎與衣裳一樣。
他忽然間很有些想笑。因怕張嫣更加羞赧下去,便忍住了。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只覺得帶了些微涼,皺眉道,“怎麼這麼冰?”
“我也不知道。”張嫣答他,抬頭望了幾眼,這才現,他也換過了一套衣裳,不由得雙頰滾燙,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淡淡的尷尬浮現在二人之間。
劉盈咳了一聲,道,“你身上既然不方便,今晚便獨自安寢吧。我待會兒去旁邊尋間屋子睡就好了。”
“唔。”張嫣哼了一聲。
笨蛋持已。她是覺得尷尬,不安,但是這個時候,還是很想他陪在自己身邊的。
可是,她實在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開口挽留他。
從前的時候,她可以很自在的和他相處,撒嬌和要求。卻在信事來後,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睡吧。”劉盈笑笑道,瞧著她褪下絲履上床,然後替她蓋好被衾。
“熱的很。”張嫣不適的掙動,“這才九月呢。哪裡用的起這麼厚地被子。”
“不要亂動。”他又塞去一個湯婆子放在她腳下,按著她道,“這一次是荼蘼她們做地對。你本來就風寒,如今更是不能著涼,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張嫣微微噘了噘唇,心裡頭有些泛甜,居然就真的乖乖地沒有掙扎。
“你好好睡吧。”他吩咐道,“我先出去了。”
“持已。”她忽然出聲喚人,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劉盈於是只好回頭。
“剛剛忘記跟你說一聲,”燭光中,她的一雙杏核一樣的眼眸像是流動著的一灘湖水,狡黠而又帶了一點璀璨的光彩,“我的夏馨園,沒有空的屋子給你睡了。”
劉盈怔了怔。
宣侯府不是小戶人家,夏馨園是給長公主嫡女未出嫁時居住的園子,怎麼可能真的沒有旁的屋子。
這是阿嫣的一個邀約,卻是一個很溫柔的邀約。
她躺在厚重的被衾之中,半支起身子,因為撒謊而有點心虛,面頰帶著點點緋色,微微垂眸,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彷彿翩躚落下的蝴蝶。
這風光太旖旎,劉盈覺自己無法拒絕。
靜夜裡,她笑眯眯的趴在自己的懷中,她的身肢依舊柔軟,她的香輕柔可人,一切依舊同往日裡一樣,一切又似乎有些不同了。
阿嫣咿唔了一聲,踢開了被子,左肩便裸露在外。
他替她重新蓋好。瞧見她熟睡安詳的容顏,嘆了口氣,啐道,“小沒良心的,害人心思紊亂,自己倒睡的香甜。”
暗夜裡,阿嫣的唇邊,一直噙著放不下地笑紋。
第二天早晨。張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