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然對這情景似乎已習以為常。
“溟月只是實話實說罷了,紅袖和瑩然俱是美人之姿,你們對溟月又如此關懷,有如此佳人疼惜於我,溟月又如何會拿你們取笑,所說的句句可都是真話。”在兩人對面斜斜倚靠著,祁溟月勾起嘴角,帶笑的眼中有著溫柔的神色,雖不是頭一次聽他說出這樣的話,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溟月殿下的氣質面貌都不再是幼時的稚嫩俊秀,如今身姿修長挺拔,眉目深邃,在說話時的神情專注,望著別人的那雙眼,總讓人不由自主的心頭狂跳,似被勾去了心神一般。
在他兒時兩人便已覺得,溟月殿下將來定會成為翩翩公子,只是未曾想到,眼前才要及冠的少年,竟會顯露如此風流天成的儀態,舉手投足無不牽動他人心神,不知是習練了天音,還是睘珠發揮了他的潛質,總之與當年相比,一言一行,甚至一個眼神,都更為叫人無法招架。
容貌已是不俗,加之氣韻高貴,舉止優雅,如今的殿下若是走在街上,恐怕會引來無數女子的傾心吧,就連她們這些日日隨侍之人,偶爾都會望著他出了神。
祁溟月見自己一笑一語過後,紅袖和瑩然都有些呆愣,搖了搖頭,在心底嘆了口氣,似乎天音與睘珠之力正慢慢將他前世魂魄所帶的一切顯示出來。前世的自己經歷過不少,想必靈魂的刻印也不會太淺,無論扮演哪種身份,都會讓他的氣質有所變化,到了這裡,忙著適應,在未曾留意之時,已成了如今這般,混雜了一切正面與負面的自己,也許會讓人覺得矛盾,但同時,這種矛盾又使人疑惑進而沉迷。
便是因為這,組織裡才會要他扮作牛郎吧,可惜卻牽連了J,也讓自己一時大意死在槍下。但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遇上父皇。
父皇愛的便是如此的他,雖然這些年來沒有書信往來,但紅袖和瑩然卻不知道,有許多個夜晚他會忽然從睡夢中醒來,屋內無人,但脖頸上甚至全身,都出現了緋色的吻印,召來無爻詢問,果然是父皇曾來過,似乎有意如此,從不避嫌無爻的存在。
許是先點了他的睡穴,他也不曾察覺,等發現了身上的點點紅印,還有遺留在腿間的白濁,他才確定父皇已來過了。
不知為何,父皇始終不曾動他,也許是顧忌著連心蠱毒?他有時會如此猜測,但想到父皇的言行無忌,和對他的強烈慾念,似乎已被控制住的連心無法成為理由。
闔上眼,祁溟月靠在軟墊上不再去想那些,出了凌山之後,到了離曄耀不遠的小鎮,行程已快了不少,無爻在外趕著馬車,不知他眼盲之人如何看路的,但一路平順,過了這個小鎮,距離曄耀城便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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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人往的市集上,摩肩擦踵的人群蜂擁著,緩緩往前挪動。兩旁小販的叫賣,顯得有些聲嘶力竭,雖是冬日,仍喊得滿頭大汗。
蒼赫四季分明,此時正值隆冬,入冬之後的天氣分外寒冷,淺淺的陽光灑落下來,卻仍是絲毫無法抵擋此季的寒冷冬意。
狂風之下,天氣轉為陰冷,雲層後的太陽也不知躲去了何處,大街上的人群開始漸漸散去,小販抹了抹額上的汗水,正要休息,卻被不遠處走來的一群人引住了視線。
有些路人並未留意,但只要是無意間見了的,都會不由自主的緩下腳步,一個個望著來人,露出欽羨之色。
只見一男一女長身玉立,走在前面,十七八歲的模樣,俱是面目如畫,眉眼嘴角無不透著貴氣,神情淡淡,並未顯得特別親切,儘管如此,兩人俊美的容貌仍使人心動流連。
身後的兩人應是隨從,俱是勁裝在身,威武軒昂,一行四人走來,氣勢不凡,衣著華貴,在鎮上雖也見過不少富商闊少,還有去曄耀城的大小官員,但還從未見過如此出眾的,一時間,來往行人都紛紛回頭張望。
“哥,都是你說要去那家酒樓,眼下酒樓何在?”女子帶著抱怨,扯了一下身旁男子的衣袖。
“憐兒何必著急,此處的酒樓十分有名,我們既然來了,自然要去品嚐一番,就在前面不遠,走走便到了。”男子口中答了,面上神色卻仍是冷淡的,隱隱有些不耐。
“我看分明是在酒樓與人約好了才是真,這回爹又要你做什麼,是誰來傳話?”,她繼續追問,見仍有許多人注視他們,臉上便有些不快。
男子不答,只顧往前走。那名為紫憐的女子許是被人看的不悅,臉色逐漸冷了下來,回身往後說了什麼,身後跟隨之人頓時腳下輕點,不在意引起騷亂,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