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夏更多的眼淚淚水。
這天早上,秦之贏又來探病,這些日子,青夏將所有秦家的兄弟全都擋在門外,不許探視,就連秦之昱這個死皮賴臉的人在被據兩次之後都不敢登門,只有秦之贏屢屢受挫,卻越挫越勇。秦之炎已經漸漸恢復到平常的狀態,早晚還是要參與秦政的,青夏心念一轉,就將他請到了書房。
清茶飄香,兩人相對而坐,青夏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想知道十年前太和大殿上發生的事情。”
秦之贏進來時見只有青夏一人在,就知道她有話要說,聞言微微一笑,說道:“其實,由三哥來告訴你會更加妥當。”
“你知道他會告訴我的,”青夏冷靜的說道:“但是我現在就想知道,而他的身體狀況現在還不足以回憶這件事,所以,我希望你能來告訴我,我會很承你的情。”
秦之贏想了半晌,突然抬頭說道:“你知道三哥為什麼會得這個病嗎?”
青夏一愣,想起炎字營中蒼須老人說過的話,說道:“是白巫術嗎?”
秦之贏搖頭苦笑,說道:“具體是什麼毒我說不清楚,我只知道當年三哥和太子、二哥一起被關到皇陵底下,太子和二哥很快就上來了,三哥卻等了一個月才從皇陵裡逃出來,被守軍送回咸陽。回來之後,就染了重病,就此生生死死,也不知道多少次了。歷代皇陵,裡面都是寸草不生的,三哥人小體弱,當時一直在外八圈徘徊,裡面又沒有燈火,你知道他是以什麼為食的嗎?”
青夏聞言,頓時如墜冰淵,她已經不願意再去想,甚至不願意再去問了,可是她仍舊牢牢的坐在那裡,聽著秦之贏一字一頓的說道:“守營的探子說,外八圈裡的陪葬乾屍,幾乎全被三個吃光了。”
“歷代陪葬的下人,都要被灌以各種劇烈毒藥,以防他們破壞陵墓,三哥吃了他們的肉,自然身中劇毒。他回來之後,訊息在後宮中緩緩傳開,就連他的生母瑤妃娘娘都害怕他,說他是瘋子魔鬼,不敢接近。將他送到北苑交給嬤嬤們撫養,那些老嬤嬤哪裡有好人,一個個迎高踩低,三哥在北苑,的確過了將近十年不人不鬼的日子,被關在小黑屋子裡,既要忍受白眼虐待,還要忍受每次毒發的痛苦,若不是他的奶孃護著,可能早就死了。”
“三哥十四歲那年,父親在樺尚垣上圍獵,老八偷偷的將他從北苑推了出來。當時他被病痛折磨,已經兩年不能走路,還是坐在輪椅上,更談何騎馬。父親覺得敗興,很是生氣,罰老八跪在轅門前三個時辰,老八氣不過,和父親頂嘴,被父親打了十多鞭子,二哥五哥等人還輪番的去嘲笑他。老八當年只有十二歲,經不起激,拔刀就和五哥打了起來。五哥是淳于皇后的兒子,是太子的親弟弟,是丞相的外孫,年紀雖小,卻已經封了王,手下帶著二十多個侍從,老八年紀又小,自然打不過,可是最後,五哥的人,卻全都吃了大虧,每個人的左腿都被利箭射穿,就連位置都是一樣的。後來我們才知道,是三哥看到老八受欺負,才出手的。”
秦之贏淡淡一笑,少了他平日裡的瀟灑精明,多了幾分難以言明的嘲諷,說道:“父親知道之後,卻很是開心,非但沒有處罰三哥和老八,反而將三哥從北苑接了出來,安置在太華閣里居住,就緊挨著東宮,封為宣王,更將穆侃大將軍的女兒指給三哥為妃。可惜好景不長,不出三天,三哥就和老八還有穆侃將軍的女兒穆瑤瑤一起失蹤了,舉國上下翻了個底朝天,還以為是敵國的奸細做的。不想半個月之後的太和殿家宴上,已經幾年癱瘓在床的三哥卻突然揹著老八,一身鮮血淋漓的走了進來,趁大家發愣之際一劍殺了五哥,又煞星一般的站在老十一的面前,任是周圍多少侍衛衝上前去,都不能靠近他,死傷二十多人,最後老十一像是瘋了一樣自斷一臂,然後就倒在地上,這才躲過一劫,至今仍舊是個瘋子。”
青夏眉頭緊鎖,久久說不出話來,秦之贏看著她,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也許你不相信,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半個月發生了什麼,父親查明之後就隱藏了所有的事情,只是將三哥送到了北疆大營,直到五年前,他才又重新回到咸陽。”
彷彿有錐子一下下刺入心臟,青夏緩緩笑了起來,她搖了搖頭,抿緊了嘴。
他這樣的一個人,究竟那些人做了什麼,才會將他逼成這個樣子?這些萬惡的秦氏皇子,這些滅絕人性的無恥之徒,不能放過他們,絕對不能。
“莊姑娘,”秦之贏沉聲說道:“不論怎樣,三哥都是我心中最敬重的人,秦家已經從裡面爛了,任何人想要置身事外都是不可能的,與其讓別人禍國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