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夏淡淡的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若是想要全軍譁變,就儘管再大點聲。”
宋楊驚疑莫定,許久,才不可置信的說道:“難道,真的是陛下做的嗎?”
“絕對不是!”
青夏突然放下食物,沉聲說道,面容堅韌,好似冰雪,雙眼透出巨大的堅定,一字一頓的沉聲說道:“就算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我也絕對不會相信,以楚離的為人,必定不屑如此。”
“宋楊,很多時候,越是眼睛看到的,越是不能相信。你也跟著楚離這麼多年,他是什麼人,你難道還不清楚?他可以狠辣,可以決絕,可以一舉坑殺二十萬士兵,但卻不會對一個老弱出手。況且,強姦婦女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會縱容部下的。”
冷月清輝瀉地,青夏微微揚起頭來,清冷的月光傾瀉在她銀白色的盔甲上,顯得她的面容也悽迷了起來,她的聲音突然飄渺了起來,帶著一絲擔憂和恨意:“有人已經在暗中出手了,只是他們做的太過,反而適得其反。但是你今天也看到了,連我們自己計程車兵見了都會相信,那麼匈奴人可能會不相信嗎?況且之前黃彪剛剛洗劫了蒙古草原,你說說,一旦匈奴人回到家中,見到今日的這種場景,他們會如何?”
宋楊還未想到這裡,聽青夏一說,不由得順著她的思路想下去,越想額頭上的冷汗越多,眉頭緊緊的皺緊。
青夏冷笑道:“若是匈奴人見了,聯想起我們在白登山設計拖住他們的腳步,再加上黃彪之前的前科,並得到楚離帶著重兵進入大漠的訊息。那麼匈奴人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聯兵封鎖東去的出路,將楚離圈死在大漠中,然後,譭棄白登山聯盟開市的初衷,並且齊集兵力攻打華容小道,繞過北秦和西川全力攻打大楚。那個時候,若是西川和北秦再加上一把火,哼,那我們大楚就危險了。”
宋楊緊緊皺眉,沉聲說道:“這裡面還會有西川和北秦嗎?北秦是我們的盟友啊。”
青夏搖頭道:“我也不能肯定,只是按理推斷罷了。這個世上,永遠沒有什麼盟友之說,不過是利益的驅使罷了。曾經北秦和大楚聯盟,大楚謀東齊和南疆,北秦謀西川和北地,各取所需,互相聲援,有利可圖,自然相安無事。可是如今,楚離先是收復了南疆,而後平定了東齊,整個東部都已經盡歸版圖,反之北秦不但沒有拿下西川,反而讓西川和北地結為一體,若是此時大楚就將西川拿下,那麼北秦還哪有立足之地,所以他們若是插手,我並不會覺得如何奇怪。”
“可是陛下是秘密進入大漠的,就連我們都沒有得到訊息。”
“所以,我還懷疑一個人。”
宋楊眉頭緊鎖,沉聲問道:“誰?”
“齊安。”
“前齊太子?”
“對,”青夏長長的吸了口氣,雙眼沉靜,緩緩說道:“我們到底還是忽視了他,他在海市多年,所隱藏的勢力絕對不容小視,就算我們大體上已經統治了整個東齊,也不能保證完全拔除了他的所有羽翼。更何況南部的叛亂處理的並不好,齊言帶著餘孽逃往海上,至今還沒抓到。以齊安的心智和情報勢力,整日心心念唸的只關注著楚離,我們難免會百密一疏,所以這一次的事情,我懷疑是齊安出面透露情報,西川和北秦共同出兵,來陷害大楚的。”
“那可怎麼辦?”宋楊面色微怒,沉聲說道:“匈奴人彪悍,若是真的與我們纏上,的確得不償失。”
“不光是得不償失,恐怕還有亡國的危險。”青夏眉頭輕蹙,雙眼微眯,“若我是北秦和西川人,不但會支援匈奴人攻打南楚,還會盡量為他們大開方便之門,支援物資和糧草,並借道給匈奴,以爆發全面戰爭,再配合齊安隱藏在東南的勢力,大楚必將處處興起狼煙,楚離又被困在大漠裡,大楚群龍無首,勢必落入下風。那個時候,他們不但可以坐山觀虎鬥,北秦和西川還可以暗中蠶食北地的土地和勢力,等到我們鬥得兩敗俱傷的時候,再趁機出面一舉吞沒大楚,除了匈奴,滅了他們的心腹大患。”
青夏冷冷一笑,說道:“這個計謀用的很好,其一,可以殺掉楚離,沒有了他,南楚必將爆發皇位之爭,內亂一起,更加無法抵擋外部的進攻。其二,可以解決因為我們之前的搶掠而造成的匈奴糧草接應不上,而向西川借糧和向北秦搶奪的戰禍。其三,可以阻止我們同匈奴開市,以防我們憑藉東南富饒的商貿發展國力。其四,更可以引得大楚和匈奴開戰,蠶食大楚和匈奴兩方的勢力,給他們發兵的機會。一箭四雕,雖然毒辣,但卻實在好用。”
宋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