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轉過頭來,怒視著青夏,沉聲說道:“是你掐我?”
“多此一問。”青夏不屑的白了他一眼,“這裡除了你就是我,不是我還會有誰?”
“你好大的膽子!”沒睡醒的男人勃然大怒,厲聲喝道。
“外面有人找你,急的快發瘋了。我不叫你的話,怕他們衝進來。”青夏若無其事,一幅無所謂的樣子。這時,外面的十宣彷彿為了回應她的話一般,又稍稍大聲的叫道:“殿下?殿下?劉司馬有重要軍情稟報。殿下?殿下您醒了嗎?”
楚離霎時就把這一個不快拋到了後面,顯然他也知道,劉司馬深夜前來,定然不會是小事。迅速的跳下床去,對著青夏沉聲說道:“給我更衣。”
青夏不耐的看著他理直氣壯的樣子,不由得心下有氣,可是這個時候實在不應該和他賭氣。於是沉著臉色爬下床來,狠狠的拿起一旁他的衣物,憤憤的給他穿戴了起來。
楚離原本黑黑的臉色,霎時就變得好看了起來。他嘴角微微牽起,孩子氣的得意洋洋,閉著眼睛,一幅自大的模樣。青夏見了更是惱怒,手上略一用力,頸上的帶子登時繃緊,差點就將楚離一下子嘞的斷氣。
穿好衣衫鞋襪,楚離站起身來,貌似威武的向門口走去。眼看他就要走出去時,卻突然停住身體,像是想起什麼一般,猛地轉過身來,怒聲叫道:“我怎麼會睡著的?我怎麼都不記得?”
虧他這麼快就記了起來。青夏一身棉白睡袍,慵懶閒適的靠在床柱上,單手拿起床頭的白玉石枕,對著楚離淡淡說道:“你強迫我,我就拍暈了你,就這麼簡單。”
楚離目瞪口呆,完全想不到青夏會這樣老實。剛想發拽,門外侍從的聲音再次顫巍巍的響起:“殿下,您醒了嗎?劉司馬”
“閉嘴!”楚離突然大吼一聲,外面登時響起整齊劃一的跪地磕頭聲。暴怒的男人看向若無其事的莊青夏,惡狠狠的沉聲說道:“你等著,這筆帳我以後再更你算!”說罷,轉身就走了出去。
“叫!叫!鬼叫什麼!”楚離火大的怒吼一聲,一行人嘀咕了幾句,轟然離去。不一會的功夫外城各家各戶就全都亮起了燈火。青夏靠在視窗旁,捂著小腹處的傷口,看著東方已經微微發白的天空,心底石毅片荒涼的蒼白。
她也只能做到這了,希望齊安能夠安全逃脫,其餘的,她再也管不了了。
今夜,註定是一個大多數人無法安然入睡的夜晚,可是,青夏爬上在床去,不一會就沉沉了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香橘一張大大的笑臉,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蘭亭大殿的八名主事丫鬟就撲通通齊刷刷的跪在地上,對著青夏齊聲說道:“恭喜娘娘,娘娘大福。”
一連串的聲音接連不斷的從外殿傳來,青夏扭頭一看,只見黑壓壓的一片奴才跪在外殿,各個笑臉迎人,活像撿到寶一樣。
“你們,在搞什麼?”青夏頭大如鬥,自己現在頭痛背痛,實在不知何喜之有,任她平日千般伶俐,也是一頭霧水。
“恭喜娘娘終於得沐恩寵,榮獲天恩,我們蘭亭殿的奴才們,齊祝娘娘早日懷得龍種,為皇家開枝散葉。”香橘笑容甜美,只是臉上一道鞭傷顯得有些礙眼。
青夏聞言腦袋登時轟的一聲變大,暗道原來如此,昨晚楚離深夜才離去,自己今日又這麼晚才起床,所有的一切都在預示著一個方向,那就是——進宮一年都沒有受到臨幸的莊青夏在昨晚終於被南楚英明神武俊朗無匹的皇太子殿下寵幸了。
哦哦,這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大好事。
一整天來,蘭亭大殿的門檻幾乎被人踩爛。整個後宮之中大大小小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所有妃子美人,全都蜂擁到蘭亭殿,來拜見莊青夏這個楚宮新貴。
畢竟,當今皇帝體弱多病已有一年,佝僂在龍床上終日苟延殘喘。對於這個皇帝,整個南楚國民全都沒有什麼好印象,除了生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兒子,這個皇帝似乎一無是處。年輕時荒淫無道,不問政事。兩次對齊戰爭都因他的胡攪蠻纏而痛失勝局,甚至還需要自己的兒子去他國作人質方能勉強保國。一年前,堂堂楚國百萬之師,竟然在他兒戲般的指揮下,敗給了南疆那些手拿石器的蠻人,使得南疆蠻族一路殺到盛都,導致盛都一片生靈塗炭。若不是皇太子殿下及時回國,楚國早已滅亡。
所以,楚宮之中,實際的掌權人,就是楚離。眾人所等待的,無非就是那老皇帝什麼時候嚥氣罷了。
就這樣,莊青夏水漲船高,一躍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