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秦子丞正式成為過去,歸皇令永珍一新之後,大秦迎來了新的一代帝王。他就是後世譭譽半摻,但最終還是和北慈大帝一同完成了史無前例的南北兩疆大一統,並開創了華夏大陸繼往開來最為豪邁壯大疆土版圖的大秦帝神。
這天早上,正是秦之翔登位的清晨,天賜臺附近一片歡騰,而東城門外一處垂柳之下,一輛青布馬車靜靜的停在那裡,微風過處,車簾悠揚,年輕的青衣公子一身青布長衫,面容清俊,顯得十分儒雅,在他的懷裡,一隻雪白的小獸正懶洋洋的打著哈欠,十分愜意的將肚皮露在外面,讓男子為它輕輕的按摩著,樣子十分的享受。
陽光灑在一人一獸的身上,顯得十分的飄逸美好。仲太傅穿著普通的平民衣衫,站在年輕男子的身前,笑著說道:“你這就走了,之翔知道了,會瘋了的去找你的。”
秦之炎淡淡而笑,說道:“他已經是一國之君了,以後的路,總需要自己去走。”
“一直以來,都是你在指引他前行,如今你撒手而去,他可能真的要手忙腳亂了。”
“之翔性子稍微急躁些,太傅要多加提點著,他總會做一個好皇帝的。”
仲太傅笑著點頭,說道:“你沒有什麼話要我帶給他嗎?”
秦之炎目光頓時飄忽了起來,想了許久,才沉聲說道:“告訴他,沒有千朝萬代的君主,卻又千朝萬代的百姓,做什麼事,先從百姓的角度想一想,他就會是一個好皇帝。”
仲太傅點了點頭,說道:“你要去哪?”
秦之炎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走到哪算哪吧,也許走到一個地方就倒下來了,那就葬在那。”
“我們還會見面嗎?”
秦之炎一笑,說道:“如果我不死,將來就回來參加太傅的八十大壽。”
“胡鬧!”仲太傅笑罵道:“一竿子支出了二十年,真是個滑頭。”
秦之炎哈哈一笑,笑容那般灑脫,竟是從未有過的放鬆,他笑著說道:“時辰不早了,再不走,之翔發現了就走不了了。太傅,我們就此別過。”
仲太傅眼神溫和,對著一旁的三人說道:“連舟、青兒、碧兒,你們要照顧好陛下,飲食吃藥都記好了,天冷記得加衣,不要一出門就知道貪玩。”
“太傅大人!”連舟皺眉說道:“我們又不是小孩子。”
秦之炎一笑,說道:“好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太傅,我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仲太傅沉聲說道。
秦之炎和青兒碧兒上了馬車,連舟坐在前頭,吆喝一聲,就驅趕馬車向東而去,慢慢的上了荒涼的古道,漸漸的變成了一個淡淡的影子。
仲太傅嘆了一口氣,心底五味雜陳,終於還是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緩緩離去。
天邊百鳥鳴叫,天藍雲白,人群散盡之後,茂密的柳樹林中,一名淡青衣衫的女子騎著一匹通體烏黑的戰馬,緩緩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面色雪白,脖頸微揚,尖尖的下巴很是清瘦,身材矮小,可是卻有著說不出的氣質。只見她望著遠處煙塵飛揚的古道,唇角漸漸揚起一絲微笑,終於,笑意滑到眼睛裡,她嬌奼一聲,一鞭抽在馬股上,向著馬車裡去的方向疾奔而去。
長路漫漫,只餘下一溜灰塵,遠遠的迴盪開去。
鐵血大秦 第一百五十五章 竹影深深
公曆第三百零一年初,是一個風雲色變的歲月。先是大秦的內亂,秦王的駕崩,宣王的得勢,最後峰迴路轉竟是一直低調的睿王登上了皇位。得利於宣王的國體改革,睿王接受之後,整個大秦煥然一新,之前因為天災大旱、人禍叛亂而留下的瘡痍頓時消散,一躍成為四國之首,聲勢一時無兩。
其後,東齊大皇突然傳出了病危的訊息,東齊十三個皇子聚首京師海城,新的一輪奪嫡之戰又再展開。
然而,就在端午節來臨之際,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秦楚兩國忽然於泰山之巔立下盟誓,昭告天下,結為盟友,永不相犯。南楚大皇楚離和北秦新帝秦之翔於萬仞之巔上擊掌盟誓,姑且先不去理會這“永不”二字有多大的真實性,時效又有多長。但是最起碼段時間內,秦楚這對冤家終於站在了一條戰線上,這般詭異的結盟不禁給本就撲朔迷離的四國關係又鋪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不在局中的人,也許永遠都不能明白。
端午過後,秦之翔再一次發出諭令,改封大秦戰神秦之炎為壽王,享帝君待遇,並尊稱其為兄父,意為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