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無奈下噼裡啪啦的扔下兵器,互相按照青夏的吩咐綁住腳,有人想要趁機耍滑,輕輕的綁上但卻一下就能掙脫,卻被青夏一眼發覺,又在齊安脖頸上添了個洞,他們才肯乖乖的照辦。
眼見眾人都乖乖的蹲下身子,青夏轉頭對齊安沉聲說道:“我的那幾個朋友呢?”
齊安眼神目視前方,倔強不語。
青夏眼睛微微眯起,手上略一用力,齊安頓時吃痛。語調沙啞的說道:“到了次海市之後,我就讓人帶著昏迷的你偷偷上京來了,並沒有驚動他們。”
青夏眉梢一挑,沉聲說道:“真的?”
“真的,”齊安說道:“這個時候,我沒必要騙你。我在次海市隨從不多,也不想惹事引起楚離的警覺,是秘密來到海市帝都的。”
“好,我就信你一次。”青夏沉聲說道,帶著鐵鏈的腳在地上一挑,一手抓著繩子,幾下就將齊安捆了個結實。
長風突然捲起,火勢越發大,青夏面色冷然說道:“上次南楚大牢,是為莊青夏還你前十年的情分,今天,是為了報答你在太和大殿上的聲援之義,齊安,這是我最後一次放過你,他日若是相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說罷,青夏一把將他推倒在地,翻身跳上戰馬,一揚鞭子,沿著狹窄的小巷呼嘯而去。
“抓住她!快!”剛一離開院子,齊安的聲音就突然響起,青夏的嘴角冷冷一牽,齊安,你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嗖嗖的利箭聲突然響起,眼看著就要轉過街角,青夏的肩頭突然一痛,整個人就伏在戰馬的馬背上。
冷冽的風在耳邊吹過,青夏向著東齊的榮華宮瘋狂的奔去,誰知還沒走上主街,就驚動了守軍,一群士兵衝上前來將她包圍,見她手腳都上著鐐銬,衣衫染血的模樣,登時認定她是東齊叛逆,對於她口中所說的要見楚皇通報關於東齊太子的陰謀一事完全不相信。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若是碰上個有分量的大臣,她還可以將利害關係擺個明白,可是偏偏是這麼一群粗鄙不堪的大兵。
青夏不知道的是,在楚離平定東齊的這段時間,遭受的暗殺已經數不勝數,南楚大司馬明遠下達了命令,所有東齊叛逆,不分身份高低,一經查處,就地格殺,上繳人頭之後,就可以作為晉升的資本,因此,在重視軍功的前提下,這些士兵自然是不會相信她那些被別人殺手說過很多次的話,只當是她為了接近楚皇而瞎編出的鬼話,畢竟,東齊太子被濟南王齊雨在海上擊殺的事情,早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大陸。
眼看這群大兵就要群起而攻之,又怕身後的齊安一夥會追上來,青夏不得不放棄闖進榮華宮的計劃,調轉馬頭就向著城南跑去。
楚兵見她轉頭就跑,更加肯定她是東齊的殺手,跟在後面窮追不捨了起來。
青夏心中冷冷一笑,暗道就算不能及時通知楚離,也可以藉著這群楚軍將齊安一夥連根撥除,想到這裡,頓時向著原路策馬狂奔,卻並不設法甩掉後面的人。眼看就要接近那座宅院,青夏突然大聲叫道:“太子殿下,楚軍來了!快走!”
剛剛平息了火勢的院落頓時嘈雜了起來,身後的楚軍大喜,心叫果然有亂黨,頭領招呼一聲,帶著侍衛就衝了進去,不一會的功夫,噼啪的打鬥聲,就響了起來。
青夏冷笑一聲,手腕上鐵鏈橫甩,擋開幾隻流箭,向著小巷的另一頭就跑了去。
夜裡越發的寂靜,已經將近三更天了,青夏靠在潮溼的牆壁上,聽著圍牆外面嘈雜的腳步聲漸漸走遠,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看來齊安是命不該絕,已經逃跑了,不然不會有這樣大規模的全城搜尋,不過即便是這樣,也已經重創了他的實力,這樣一來,他想要成事,就會困難許多了。
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應該想辦法混進楚宮,向楚離示警才是。#####年代久遠,根本無法刺透喉嚨,即便穿過皮肉,就已經停頓,自己多日被囚,前些日子還中了毒,根本無力單憑雙手扭斷他的脖子,在那種情況下,只能選擇最有利的方法來逃跑,其餘的,就只能事後在做補救了。
想到這裡,青夏伸手摸向後背,抓住那隻箭羽,咬著牙,突然狠狠的撥了出來。鮮血飛濺,遍灑在她潔白的衣袍上,她現在需要趕快找到人,將訊息傳遞出去,就算不傳進皇宮,只要在市井中流傳起來。以黑衣衛的機警,也定會順藤摸瓜的瞭解全部。
她踉蹌的站起身子,身休因為失血過多也有些發飄,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去。
宋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