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穿著一身月白色的棉布長袍,一張俊臉憋的通紅,頭髮被自己胡亂的扭抓在手裡,正在沒有形象的大聲咳嗽著。
“哎呀,怎麼是你啊!”青夏低呼一聲,連忙鬆開了對楚離的束縛,臉上迅速堆積出一個陪著小心的笑臉,半跪在床榻上,為楚離整理散亂的衣衫和揪的像雞毛一樣的頭髮,“你來了怎麼也不吱一聲?”
“哼!”楚離沉著臉,憤怒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見到她還不到三天,已經算不出捱了幾頓揍了。就算楚離有著悲慘的童年外加慘淡的過去,練就了超乎常人的堅韌的毅力和頑強的忍耐性,可是仍舊是忍不住怒火大盛,難道以後就這樣嗎,永遠有事沒事就要被她揍一頓?
“野蠻的女人!”楚離怒聲喝道。
青夏知道剛才自己反應有點過頭,也不還口,仍舊為他整理衣衫。
“沒有半點教養!簡直不可理喻!”
理解男人丟面子的齷齪心理,青夏打定主意,繼續忍。
“行為粗魯,膽大包天,怎麼你這樣的也能算是一個女人?”
“喂!你夠了啊!”再也忍耐不住,青夏一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怒聲叫道:“是我請你來的嗎?誰要你鬼鬼祟祟跑到我的房間來,還睡在我的被子裡?你捱打也是自找的!”
楚離眼睛霎時間變得通紅,也是站起身來,高大的身材比青夏高出半個頭來,橫眉怒目的強詞奪理道:“朕是南楚的皇帝,整個天下都是朕的,這的營帳也都是朕的,朕愛到哪裡睡,就到哪裡睡,用不著你來多管閒事!”
“我多管閒事?”青夏仰著脖子,怒視這高大的楚離,怒聲說道:“你這傢伙是不是腦子不清楚啊!你大半夜不睡覺跑到別人房裡還覺得自己挺有理是吧?”
“朕是當今天子,朕的話就是道理!”
“喂,姓楚的!我警告你不要太囂張!”青夏揚眉怒聲喝道。
楚離洋洋自得,一副大尾巴狼的自大表情,“朕身為一國之君,自是有囂張的本錢!”
“我看你是吃飽了撐的,欠揍是吧!”
楚離劍眉一揚,大聲道:“莊青夏,朕告訴你,以前朕看你是個女人,不屑跟你動手。你不要給幾分顏色就開染坊,真以為朕是好欺負的!”
“那好啊!”青夏退開一步,擺開架勢,大聲說道:“那就放馬過來啊!”
楚離一愣,兩天前被青夏打得滿地打滾最後還被扔在雪堆裡的畫面又浮現在腦海裡,對著面前嬌小的女子吹鬍子瞪眼了半天,終於還是怒聲哼了一聲,轉身就拂袖而去。
“德行!”青夏不屑地哼了一聲,翻身就鑽進溫暖的床榻。
楚離明顯是聽到了青夏的話語,虎軀一震,氣得幾乎發抖。簾子一動,氣急敗壞的南楚皇帝就走了進去,青夏愜意的伸了個懶腰,暗暗道:“真是個白痴!”
話音剛落,一陣冷風就陡然鑽了進來,青夏大驚轉過頭去,卻見楚離陰沉著臉又大步的走了回來。
“你又回來幹什麼?”
“憑什麼朕要被你氣走?”楚離斜著眼睛冷哼道:“這是朕的地盤,朕今晚就願意在這裡睡。”
“好啊。”今晚還真是流年不利,青夏緩緩的長出了一口氣,沉聲說道:“這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
“你要是敢動手,我就叫黑衣衛進來,把你綁了掛在外面的轅杆上。”楚離輕袍緩帶,悠閒的靠在暖塌上,淡淡的說道。
青夏大怒,皺著眉頭叫道:“你個沒種的男人,以眾欺寡?”
楚離斜著眼睛,淡淡的一揚眉,也不說話,表情卻是很明顯的說道:就是欺負你了,你能怎麼著?
“好!楚離,你夠狠!”青夏怒哼一聲,氣勢洶洶的倒在床榻上,把所有的被子都拉到自己的身上,背對著楚離,再也不願意搭理這個變態的男人。
什麼同情憐憫,什麼南疆之戰,姑娘明天早上就走,再也不在這裡受這份窩囊氣!
背後的楚離卻是心懷大開,笑意在臉上一閃而過,緊貼著青夏就躺了下去。想必是做過多次也已經熟練了,輕巧的一掀,整個人就滾進了被子裡。
溫暖的大帳香氣瀰漫,暖塌下的火盆噼啪燃燒,整個帳內暖意融融。楚離和青夏的身體在薄被之下,只是一會的功夫就沁出了微微的一層細汗。楚離微閉著眼睛,嘴角笑意融融,充滿了奸計得逞的猥瑣模樣。突然,佔盡便宜的男人緩緩的伸出一條手臂來,嘭的一下搭在了青夏的腰上,還不要臉的哼了一聲,裝作睡著了的呼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