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也已經熄火。一猜就知道這傢伙又打算出去幹什麼勾當,想到這裡,不由得微微一笑自己己經死了這個謊話還是被拆穿了,希望楚離不要生氣才好。
正想著,林書生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這傢伙十分聽話,即便是巡夜計程車兵已經走的很遠了,他還是用手攏在嘴上,很小聲很小聲的說道:“看橘姑娘,我正想去拜祭你,沒想到你竟然跨度陰陽,登門而來,你一定是收到我的祭文,來見我最後一面的吧?”
“啊?”音量的笑容霎時間凍結在臉上,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一表人才卻人頭豬腦的迂腐書生。
“我冒領了姑娘的功勞方能得此官位,日夜遭受良心的譴責,今日能再見姑 娘一面,我就算是死了,也能安心了。”
無論是怎樣睿智的人,在特定的情況下都是有可能張口結舌無言以對的,青夏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況。
人可以傻,可以笨,但是絕對不可以蠢。
她看著林書生認真的表情,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無奈的嘆一口氣,手拉在太陽穴上,無力的說道:“你現在還認為,我是死的對吧。
“不是不是,”林書生一愣,連忙緊張的擺著手說道:“姑娘高義,身為女子卻能在危機關頭力挽枉讕,實應載入史冊,受後世香火膜拜,姑娘捨身護國的精神,永遠都活在在下的心裡。”
青夏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鬱悶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林書生見青夏的樣子,以為她還在生氣,想了想,終於咬牙說道:“始娘放心,就算拼了這條性命,在下也要尊重事實,讓姑娘名留青史。皇天在上,厚土在下,若是在下不能將功勞還給姑娘,就讓姑娘的陰魂永遠纏著我,生前不得安寧,死後無處可依,淪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林暮白義正言辭,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述之後,垂下頭來,鄭重的看著青夏,沉聲說道:“姑娘,你放心,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青夏心下睹道一聲你若是想我活的長久一些,這樣的公道還是不要為好。看著林暮白真摯的表情,緩緩的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是不是你們當史官的人性格都比較耿直?”
“恩?姑娘何出此言?”林書生眉梢微微一挑,頗為不解的問道。
“恩,”青夏小心的斟酌了一下用語,想找一個最能讓書呆子接受的方式,“就是說,皇上的話就是聖旨,無論說什麼都要無條件的相信?”
“那是自然啊!”
被打敗青夏無奈的看著林暮白,眼神充滿了同情和伶憫,一個終日和楚離混在一塊的人,怎麼可以單純到這種地步,看了那麼多的史書難道都就著飯吃沒長出一點心眼。
“香橘姑娘,若不是我,你也不會死在大火裡,我一定會對你負責任 的”林幕白突然一臉鄭重的走上前來,一把拉住青夏因為在外面呆久了而冰冷的手,鄭重其事的說道。
“這不關你的事啊!”青夏棉布肌肉都幾乎在抽搐,跟著這個夾纏不清的書生費力的解釋道。
“怎麼不關我的事,我是個男人,當日應該由我來引開叛軍,讓姑娘去大營報信的。一念之差,害的姑娘慘死,我永遠也不會原諒我自己。”
林暮白表情沉重,十分認真。青夏被這書呆子抓著手,狠狠的推攘了他兩下竟然沒拔出來,正想著跟他動手,忽聽書呆子話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
“香橘姑娘,你嫁給我吧!”
“啊?”嘴巴大的霎時間足夠塞得進去一個西瓜,青夏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表情狂熱的男人,只覺得自己的人生觀被完全顛覆。以青夏的自控力,就算是一國總統來跟她求婚,都未冶必使她這樣驚愕,可是面前這個男人,不是已經認定了自己是個死人?像死人求婚?姦屍嗎“可是”青夏抿了抿嘴,呼吸了幾次才將一句話完整的說道:“可是我已經死了不是嗎?”
“對!”林暮白狠狠的點了點頭,下定決心一般的說道:“就因為如此,我更應該將姑娘娶進門。姑娘韶華年紀就死於非命,死後無兒無女,孤墳淒涼。我娶了姑娘之後,就把你的靈位供奉在我林家的祠堂之中,生生世世享受人間香火,怎麼樣?”
林暮白雙眼深邃,若是不聽他說話,青夏也許真的會感動一下也說不 定,可是此刻看著林暮白的表情,青夏突然生出了深深的無力感。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
“這種習俗,在我的家鄉就叫做冥婚,我會派人去姑娘的家鄉,將你的墳牽來。將來我百年之後,就可和姑娘共同長眠與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