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省和愧疚感這種早就被他丟到角落裡的東西,卻總是在遇上她的時候難得地冒出頭。
從來都只是高傲地只會用笑容來表達蔑視的人,此刻竟然被無比笨拙的理由糾結地幾乎想要揍自己一拳——
會被討厭的吧又自說自話地非禮她什麼的
記得不換給他看的小話本上,男角兒每每將心愛的姑娘摟在懷裡,那個不是直接直奔大團圓的,最不濟也是拉燈天亮啊從沒那本小話本說過慾火焚身的男角兒被拒絕會怎麼樣的他有些懊惱地想把那些騙人的小淫書小話本都拿出來一把火燒掉,
他那些為數不多的青春期知識完全讓他無法應付這種棘手的情況啊。
動能打架揍壞人,靜可賣萌裝可愛的封樓主,一天之內第二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手足無措
衣袖被輕輕地拉了下,不自在地垂下視線,卻見她輕抿著唇角,眼眸彎彎地抬頭看她,分明就是強壓著眼角眉梢的笑意。這俏皮又笨拙的神情落在他眼中卻是真真正正的撩人心絃。
封一白被她這神情撩撥地心中又是一動,強壓下心頭某種焚燒理智的衝動,輕輕勾起她下巴,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子墨這樣看著我,我會變壞的。”
剛要放開手,卻被她一把拉住,緊盯著他的視線有些顫抖,“那就變壞好了”
尾音幾乎盪開在一室朦朧暖陽裡。
封一白像是被天雷集中一般,木木地立在那裡,藍眸中是看不透的運波詭譎。
她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掂起腳尖,在他唇角印上一吻,卻在離開時被他扣住了後腦勺,下一瞬,便是徹底的局勢反轉。
他輕舔她的唇角,聲音粗啞低沉偏偏又性感地讓人脊背發麻:“會很壞很壞的”
反客為主什麼的,從來就是他封一白這個無下限青年的拿手好戲。
一室繚亂,她只覺得神志被他唇舌間的逗弄一絲絲抽走,直到後背觸到錦被冰涼的觸感,才找回了些許清明。
身體上傳來的莫名刺激讓她幾乎從四肢百骸升起一股微弱的疼痛,如影隨形卻捉不到摸不著。
她胡亂地揮著的手落在他衣襟上,往下扯開了一片,好似在沉淪的大海中抓住最後依靠的浮木,而被那情/欲浪潮顛簸的身體仍舊不能自控地泛出了一層勝過一層的細密疼痛。
她猛地仰起身子樓住他的脖頸,緊緊貼著他露出的光滑胸膛,只覺得那一聲聲沉穩有力的心跳像是隔著那散亂的衣衫與她的漸漸融在了一起。
她有些吃力地勾起了嘴角,靠近他耳邊顫著聲音問道:“封一白,如果哪天我死了的話”
話未說完,就被他狠狠親了下去,廝磨了一陣才緩緩離開。
封一白捏了捏她的臉頰,眸中是褪去了純良偽裝後的凌然傲氣,唇角邪氣勾起:“子墨,若真有那一天,你定要信我能將你救回來。”
身體裡又泛起一波已然明顯的疼痛,漸漸集中到肩膀上,又朝身體各處一輪輪化開。
她只覺得眼眶中滑落一絲溫熱,連帶著這二十多年來第一次體味到的溫暖,翻滾著落在了錦被上。
“封一白,我可能,從一開始就有點喜歡你了”
只是一直不願意承認,只因為一旦承認就會一輩子有了羈絆,即使自己哪一天忽然在他面前消失,都無法逃離的羈絆。
但是,在這一刻,面對著身體裡已經越來越明顯的疼痛,她竟然已經不懼怕了。
因為她相信他。
他不只是名震江湖的百刃樓主,更是唯一給了她承諾的人。
封一白察覺到她的輕微顫抖,當下便變了臉色:“子墨”
“封一白,你給我我承諾,千萬不可以後悔呀”話畢,一潮更為猛烈的疼痛如同一把鈍器當胸砸過,讓她猛地縮起身體,扭頭便突出一口鮮血。
“子墨!我帶你去紅墨那裡”他一張俊臉煞白,連忙封了她幾處大學,藍眸瞬間暗沉地如同深淵,抱起她,不顧兩人衣衫不整,一腳踹開房門就朝外飛奔而去。
門外陽光讓她一時間有些暈眩,迷迷糊糊中,她模模糊糊記起自己身上的蠱毒只能在短距離裡被操縱身體的疼痛更甚,像是被無數把鈍器輪番這敲打一般,她撐著最後一絲神志斷斷續續:“我師父定在百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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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墨覺得這一天過地著實跌宕起伏。
明明之前還上演著終成眷屬的白痴情侶,不到半個時辰竟然一個吐了血一個神色如惡鬼,自己樓主那副要毀天滅地的魔頭架勢,真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