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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我看那人雖然入魔,卻不像尋常修入魔道的人一樣喪失本性,看來還是有一些自己的意識,」道士如此說著:「我想,他一定有很強的執念,也許就是為了救底下這個人」

他顯得有些感傷,為了配合眼前的氣氛,我也跟著感慨一番。

不過有些實際問題咱還是要考慮的:眼前擺明此路不通也就是說,山洞裡的二選一,咱選錯了道!要是那個魔這時回來了,會怎麼對付我們,難說。

但顯然我身旁這位兄弟,毫無意識到這個嚴重的問題,甚至還沉浸在感傷之中,我實在不得不提醒從旁他幾句:「道士,眼前沒路,我們是不是該趕緊回頭了?」

看著他恍然醒悟,我也要感嘆幾句:不管人還蟲,都要講求實際。被感情矇蔽理智是非常要不得的行為。

趁著他急急忙忙往回趕,我趴在他肩上問:「道士,你怎麼都不用法術?比如用個地行術什麼的。」話說回來,我從來從來沒有見過他用法術,這與其說讓我好奇,不如說是驚奇。

道士腳下一踉蹌,我又差點飛了出去;到底趴在哪邊比較安全?我得研究研究。

道士支支吾吾半天:「天一宗的門人除了那些妖精本身既有的妖力,天一宗的修行者法力較其它門派相比,咳咳,這個,不太佔優勢嗯,這個不太佔優勢的意思就是」

他支吾半天,我聽得老大不耐煩,不由脫口而出:「你直說很弱不就得了!」於是換來了漫長的沉默

太過坦白不加修飾的語言,往往容易傷人。

我反省了下,但基於這是血淋淋的事實,我搜腸刮肚也找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只能嘗試轉移話題:「誒,話是這麼說,但我看老不咳咳,你師父法力不挺強的?」再接著鼓勵幾句:「你再修個百八十年,肯定也能到那水平。」

這幾句顯然起到安慰作用,我瞥了瞥他的臉色,明顯好轉不少,可頭不知道在搖什麼勁,嘴裡喃喃自語:「不可能的,師父不是這一界的人」

這幾句說得挺小聲,問題是我就趴他肩上,要聽不到還挺難的;不過什麼叫不是這一界的人?

正想問他,眼前又走到了頭,這次是真真正正通往外面的出口。

道士正要一腳踏出去,我聽見了一陣說話聲,道士顯然也聽見了,要往前踏出的腳反退了一步,縮起身隱蔽在靠近洞口的死角。

原本我想著要是有人進到這洞裡,他躲哪都是白搭。不過還好,那兩個說話聲似乎一時沒有過來的意圖。

咱倆一起躲著竊聽外頭的兩人對談

「交出凝魂草,我放了你徒弟。」

奇怪,這聲音有點熟又不太熟,是在哪兒聽過?

「杜峰銘,你還要凝魂草做什麼?你難道以為在九重天雷劫下,她的魂魄還能再聚?」

這個充滿諷刺的聲音不看臉也知道是誰,因為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

「交出凝魂草,其它不用你多管閒事。」聲音裡隱含怒氣。

從這寥寥幾句,已經可以推知:要凝魂草的,就是綁架我們的那個魔;而他兩人似乎以往就認識,而且關係不怎麼良好。

「我就是給你又如何?你以為保留她一魂一魄,再奪取他人與之相似的其餘兩魂六魄相合,這麼做就是讓你聚齊了三魂七魄,那復活之後的她,還是你愛的那個人嗎?」

有點聽不懂。

那個魔的聲音十分淒厲:「那是你們逼我的,是你們將她逼上絕路!我只要她活過來!我再說一次,交出凝魂草!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那個魔的聲音充滿絕望,我感覺有些被觸動,不由心底默默嘆氣。

外面安靜了許久。我有點想溜出去看,但又怕被發現,只能忍耐。

「你動手吧。」無奈地嘆息。這一聲有感傷,有漠然,有悲哀,有許許多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其中我從來沒聽過他的聲音有這麼多情緒,一點點嘻笑的意思都沒有,竟讓人聽了有些心酸。

「好、好!那我就先殺了你徒弟,讓你也嚐嚐失去重要之人的錐心的痛!」

我心生警兆,想逃卻是太遲,血色的長鞭向咱倆席捲過來!原來有躲跟沒躲是一樣的嗎

我一見那鞭的來勢就知道要糟,那一鞭可能不會要了道士的命,但只要往我身上輕輕一碰,我的蟲生就得重頭來過了。

沒想那緊要關頭,道士將我往懷裡一揣,沒讓那鞭子沾上我一星半點。我幾乎要痛哭流涕,兄弟你真是太有犧牲奉獻精神了!不愧是我的好友!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