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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是何用意,但他只是個道士,並沒有個手握兵權的親戚在背後,更沒有生下過有天家血脈的兒子,挑唆著敬安帝讓東宮吃些虧是可以的,可是謀害——還是謀了觀星臺那位更妥當。

“來不及了。”葉貴妃到了這時候才真有點後悔。齊嶂使人行刺知白的時候她還嫌兒子莽撞,可是到了這時候,她卻後悔沒有在知白剛入宮的時候就殺了他,竟由著他一樁樁一件件地做上來。本以為不過是清風過耳,卻想不到這竟是羊角之風,能讓東宮扶搖直上九萬里!

“太子不但在在西北監軍有功,今年春耕之事亦處置妥當,再加上多年來辦差謹慎”葉貴妃說到這裡,才忽然發覺齊峻根本不是她印象裡那個平庸無能、終日碌碌、只會騎馬射箭的太子,原來不知不覺之中,他入朝這幾年居然已經辦了這麼多事,而她的兒子雖然在北宮讀書屢得太傅誇讚,實際上卻什麼都沒做出來。

真明子聽她說了幾句就沒了聲音,不禁抬了抬眼皮:“娘娘?”

葉貴妃啞然地跪在那裡,半晌才喃喃道:“中宮何得此幸”皇后明明是個眼光只有一寸遠近的蠢材,為什麼有這樣的福氣,竟能生下如此幹練的兒子!

“如今再除去觀星臺,已然無用了。”雖然有過一瞬間的恍忽,但葉貴妃隨即就清醒過來,下定了決心。太子這些年踏踏實實,做過的事情是抹不去的,他不過是蟄伏已久,藉著觀星臺的風勢陡然起飛而已。若是從前,除掉觀星臺還能壓著他再度蟄伏,但如今他已然起飛,即使沒有觀星臺,也不可能遏制他了。更何況如今的兩儀殿,地位和恩寵都已遠不比從前。

真明子打了個冷戰:“娘娘,東宮防範森嚴”他真是不想捲入謀害皇子的漩渦裡去啊!

葉貴妃微微笑了笑,緩緩轉過臉看著真明子:“國師以為自己此時還能全身而退?莫非又想出海去尋仙山了?”

真明子後背上冒出一層冷汗,不敢說話。葉貴妃卻笑得更加溫和:“國師是我兄長引薦入宮的,與我葉氏本是同根共氣,便是不說這些——焚燒昭明殿之罪,國師可擔得起?”

真明子只覺得坐都坐不住,勉強控制住自己不讓聲音打顫:“貧道只是擔憂娘娘,意圖東宮,那可是誅九族之罪”

“誰說本宮意圖東宮?”葉貴妃含笑垂下眼睛,看著自己保養得宜的纖纖十指,“雷擊昭明殿,為何不能擊太子呢?”

真明子臉色唰地就變了:“娘娘,這,這可不是說擊就擊的”當初雷擊昭明殿,那可是他費了好些工夫才做出來的。

“自然。”葉貴妃抬起眼睛往上看了看,“若是明年祭天之時雷擊太子,誰還會說什麼呢?”

真明子汗下如雨:“祭天之時,在臺上的可不只是殿下”還有皇上哪!祭天本是皇帝的事兒,太子跟上去都不過是個意思,他可沒那麼大的本事能讓雷只擊太子不擊皇上。何況祭臺上往哪兒安那“雷火”?那裡是整塊漢白玉石鋪就的,誰能挖開來往裡埋東西?唯一能做手腳的,只有用來放犧牲和香燭的鼎爐。但獻祭須是敬安帝親自動手,真要是在那裡頭做手腳,死的只能是敬安帝。

葉貴妃仍舊微微笑著:“若是陛下身子不適不能祭祀,令殿下代祭呢?”

真明子頭上汗更重了:“陛下如今——極少來道觀”似乎也極少去兩儀殿了吧?想要下藥,又得讓太醫看不出來,哪有機會呢?

“陛下雖不來兩儀殿,卻還是會去武英殿看看的”畢竟那裡不是還有個皇孫在二皇子妃的肚子裡嗎?

“何況,陛下也不會一直專寵孟氏”只要敬安帝遍幸六宮,就總有機會!

42、彩鳥

萬壽節過後;直到入冬;宮裡很是平靜了一段日子。兩儀殿偃旗息鼓;除了拿武英殿裡二皇子妃的身孕引著敬安帝時常過問一二;再沒見翻起什麼風浪來。

皇后這次揚眉吐氣,心氣平和之下連東宮至今無子都網開一面;不再給趙月臉色瞧,自然就更不管敬安帝遍幸後宮的事了。倒是東宮裡;最近流行講《女德》《女誡》,據說是太子妃請了宮裡飽學的女史,每日來講一個時辰;不但兩位良娣要聽,就連下頭的大宮女們也跟著要聽一聽。至於太子妃自己,雖說不去聽女史講授,但每日也要抄幾章《女四書》的。

敬安帝聽了這訊息,直贊東宮規矩。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一時之間各宮都興起了講《女四書》的風氣,宮裡一時看起來竟然是風平浪靜、秩序井然了。

“殿下不去聽講書,怎麼又跑到我這兒來了?”觀星臺園子裡,知白拿著把剪子一面在修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