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盪倒還行,卻是萬萬進不去的。
對此小胖鬼也心知肚明,他點點頭,朝著魏明曦招招手,“你去吧,我就在附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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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素心齋,首先吸入胸肺之中的便是一股清雅的檀香,令人的心情也不禁跟著沉靜了下來。
見有客人上門,那坐在櫃檯後面的眼鏡男卻也不火急火燎,而是慢慢站起身走到魏明曦身邊詢問,“請問您需要點什麼?”
魏明曦的態度也是淡淡的,她四下環顧了一番,聲音仍舊是不鹹不淡,“我要買符紙。”
眼鏡男也不驚訝她一個小姑娘不來買其他的東西,好端端的買符紙做什麼,臉上依舊是一幅客套的笑意,接著詢問,“不知道您有什麼要求,想要買哪一種?”
他們素心齋店開得低調,能大老遠找上來的,都不是些普通人,雖然魏明曦的年紀在玄門裡顯得有些年輕得過分了,可他們這些做買賣的只管生意做不做得成,其他是一概都是不追究的。
魏明曦開門見山,“把你們店裡有的都拿出來我看看吧,太好的就算了,太差的也不要。”
聽了魏明曦的要求,眼鏡男心裡卻泛起了嘀咕,摸不清楚究竟該拿什麼態度來面對對方。
從魏明曦一進來之後那通身上下灑脫的氣度看,也不像是什麼沒有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可如果對方是什麼有家世背景的,又為什麼還要點明不要貴的?
見魏明曦年紀小,眼鏡男的心中又生出了幾分對方是在誆自己的猜測,卻也拿捏不定。
“反正我也就是買幾張將就著練幾天手罷了,等我師父把事情處理完了我也就跟著他回去了。”
魏明曦看穿了眼鏡男的心思,索性開口糊弄道。
她知道自己如今的身體只是個十八歲的少女,而玄學艱澀難懂、日漸沒落,能有所成就者不是出身大家、就是已經潛心參研了數十年,說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黃毛丫頭能夠精通陰陽玄術,大多數的人恐怕都是不會相信的。
與其費盡心思一個個的說服,倒不如給自己背後創造一個莫須有的玄門大師來得方便,而且如此這般還能轉移眾人的注意力,叫旁人不要將關注落在她身上。
果真,在聽了魏明曦的話之後,眼鏡男緊皺的眉頭都舒展了開來,露出了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情。
噢,原來是用作練習,那也難怪了。
書寫符籙沒有什麼竅門,唯獨需要多練,一天不寫,手就生了;但製作符籙的材料珍貴,因此許多制符大家在練習的時候都會選擇一些相對較次的符紙練習,這還算奢侈的,大部分人練習時用的都不過是最差的黃紙而已。
連練筆用的符紙還要專程來他們素心齋來買,想來這位客人平日裡還要更加奢侈,定是哪位隱士大師的高徒。
眼鏡男心中如此認定,便也不多問,回過身便按照魏明曦的要求取來了各色符紙,一一在櫃檯上攤開。
“如果是僅做練習只用,那不如選這一種,這種的價格也要便宜些。”
眼鏡男指著其中一張介紹道。
魏明曦隨著他的目光朝那種符紙上瞅了一眼,轉過頭從櫃檯上拿起了另外一張道,“這個呢?”
眼鏡男連忙跟著講解,“這種比剛才那種要貴一些。”
魏明曦眼皮也不抬一下,“就這個了,來個五十張吧。”
五十張?
這可不是個小數字,買五十張這麼多就為了練字?
眼鏡男的視線落在了拿在魏明曦手中的符紙上,語氣中有些不確定,“剛才那種的價效比要高些,如果客人您只是為了練字我還是更推薦之前那種。”
魏明曦卻淡淡的笑了,“你知道嗎,我師父曾經告訴過我,符籙一道沒有捷徑只能苦練,必須要日日練習,就算是練手也不可以隨意的敷衍對待,否則難以有長進。”
天吶,連練個手都如此煞有介事,這不會是哪個家風嚴謹的玄門世家吧?
眼鏡男正這樣想著,就聽見對面頓了頓,又補充道,“這些都是我師父說的,我也只是照做,其實我就是覺得這種比剛才那種更好看,我更喜歡而已。”
只是為了好看就願意多花錢,這想必肯定是哪家世家豪門的大小姐吧?
至於為什麼富家大小姐穿得這麼樸素——誰知道呢?他們玄門中人一個個不都是講究低調嘛。
這下子,眼鏡男心中已經徹底認定眼前的少女必定是位出身優渥、師承名門卻又低調樸素的富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