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曦剛才所用的是類似於圓光術那般的追魂之法,可這個術法卻失敗了。
長針無法指出周遠風魂魄去往的具體方位,看來那位天師的確是有過人之處,最起碼,他絕對擅長隱蔽自身蹤跡。
術法失敗,魏明曦也沒怎麼覺得惱羞成怒,畢竟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都盡如人意,這個天師的能力獨特,如果可能,她倒想見識見識。
心裡正這樣想著,原本緊閉著的病房門卻倏地被人從外推開。
魏明曦和方齊昀一齊扭頭朝門口看去,只見走進房來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
方齊昀的臉色猛地一沉,他快步迎上前去,開口說道:“伯父伯母好。”
方家財力在周家之上,因此就算周遠風和方齊昀不合,往日裡周家夫婦見到方齊昀卻也是笑顏有加。
但周先生和周太太此時此刻一門心思全牽掛在兒子身上,也顧不上和方齊昀客套,兩人只是匆匆忙忙的向方齊昀點頭致意,便撲倒在了周遠風的病床旁邊。
“我的兒啊,你究竟是怎麼了,你快醒醒啊。”周太太緊緊的抓住周遠風的手,哭得臉上的妝容都快花完了。
周太太向來溺愛自己的兒子,剛才在病房外面醫生已經簡要委婉的和他們說明了周遠風的情況,雖然醫生的話術高超,她也聽得清楚明白對方的意思:
找不到原因,醫院會盡力想出應對措施,但病人具體什麼時候甦醒,我們也不知道 。
這醫生的意思豈不是說,她的兒子變成了一個植物人?
她已經四五十的人了,膝下就只有這一個兒子和一個未成年的女兒啊!
如今昨天還活蹦亂跳的人,啊不,早上還生龍活虎的騎著摩托車出去遛彎的人,到了這個時候就不生不死的在病床上躺著了,哪個父母接受的了啊?
見自己的妻子情緒激動,還算比較冷靜的周先生略抱歉意的向方齊昀看了一眼,告了聲歉:“讓你見笑了,方少。”
“愛子心切,人之常情,這沒什麼。”方齊昀擺擺手。
周先生說:“我剛在在外面聽醫生說是方少將遠風送到醫院來的,不知道方少能不能和我們說說當時的情況?”
“這……”方齊昀面露難色,下意識的朝魏明曦看去,他停頓思索了片刻,才重新接著開口:“此事說來慚愧,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今天按照約定去見客戶,碰巧在路上遇上了周遠風,我們說了兩句話,他就忽然暈倒了。”
聽了方齊昀的話,周先生不禁一籌莫展起來,他嘆了口氣,低聲喃喃道:“好端端的,怎麼會……”
中年男子低下頭眨了眨眼,似乎正在努力的思索,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他臉上的愁雲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驚疑之色。
難道……這怎麼可能是真的?
周先生不著痕跡的朝自己的妻子看去,對方原本仍舊沉浸在悲痛之中,卻忽然瞥見丈夫用帶著顯而易見的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周太太先是微微怔住,過了半晌,她才終於跟上了周先生的想法。
女人緩緩的從周遠風的病床前站起身,她撫了撫自己因為情緒激動而劇烈起伏著的胸口,待到徹底冷靜下來,她才注意到了站在病房角落裡的魏明曦。
方齊昀見周太太的視線停在了魏明曦身上,連忙開口介紹,“對了,剛才忘了介紹,這位是魏明曦魏小姐,她——”
然而還不待方齊昀的話音落下,哭得淚眼朦朧的周太太卻驟的一個箭步繞過了他,搶身擠到了魏明曦的身前,說道:“魏小姐,真的是十分抱歉。”
魏明曦聞言,微微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明白周太太為什麼這樣說。
女人看向魏明曦,有些難以啟齒的詢問道:“魏小姐,遠風他……他是不是對你說了些,不太得體的話?”
魏明曦眯了眯眼睛,反問道:“周太太為什麼這樣問?”
雖然周太太的猜測並無錯誤,但魏明曦和周家夫婦是第一次見面,方齊昀剛才在回答周先生問題的時候也並沒有提到她,眼下週遠風的情況不明,周太太卻忽然跑來找她詢問了一個看起來和周遠風的病情沒有什麼關係的問題,這行為的確很古怪。
就好像,他們心裡已經清楚的認知到,周遠風輕佻的行為和他今天的暈倒,有什麼必然的聯絡似得。
果不其然,在得到了答案之後,夫妻兩人對視了一眼,齊齊嘆了聲氣。
率先打破病房內沉悶氛圍的,是周先生。
他說:“方少你也知道,遠風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