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了,這回倒是得來全部費工夫。
把紙人招了回來,韓向柔把被子扯開佯裝睡覺,不再去聽那屋的一家三口的嘀嘀咕咕。也不知道是意見不統一還是準備陰婚太麻煩,韓向柔都睡了一覺了也沒見那屋有什麼動靜。翻了個身又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忽然韓向柔隱隱約約聽到了嗩吶的聲音,她睜開眼睛看了眼手錶,半夜十一點半。
韓向柔起來消了消汗又喝了些水,披上外套背上包躺在炕上等著,過了大約十來分鐘嗩吶聲越發明顯,韓向柔發現這聲音里居然帶著迷人心智的效果。
陰氣越來越濃,一行迎親的隊伍走進了院子,四個打扮的十分喜慶的女鬼窗牆而入,朝韓向柔裂開了大嘴:“新娘子,打扮打扮和我上轎子吧。”
韓向柔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們給自己披上一個大紅披風,又給自己蓋了一個紅蓋頭,上前攙扶著她出去。
院子裡停著一頂紅色的轎子,韓向柔是順從的坐了進去,等轎子被抬起來以後她把紅蓋頭扯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掀開旁邊的簾子,從細小的縫裡往外偷看了一眼。只見趙弘連身上穿了一身黑衣裳胸前紮了一個紅色的綢緞的花球,樂呵呵的走在轎子旁邊,趙大谷和他的媳婦也穿上合體的衣服,站在轎子一側。
“起轎!”隨著一聲吆喝聲,漫天的紙錢和香燭撒了出去,無數的鬼影撲了上前撕搶。韓向柔有些不太明白,這一家人明明都是活人,為何非要先結陰婚呢?
轎子晃晃悠悠抬了起來,韓向柔靠在身後的軟墊上把小紙人放到了地上。小紙人跑到轎簾旁邊掀起一條縫,觀察著外面的情況。她發現結親的隊伍雖然打扮的很喜慶,但行為舉止看起來和送殯差不了多少。
轎子搖搖晃晃的大約抬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停在了密林的深處。韓向柔感覺到這裡淡淡的幽冥之氣,瞬間打起了精神,小紙人也趁機溜到轎子底下好看的更加清楚。只見甩著帕子的“媒人”朝一個地坑磕了三個頭,鬼氣森森的說道:“稟老爺,鬼門村村長趙大谷的兒子趙弘連今日和外來女韓向柔喜結連理,特意來給老爺磕頭,請老爺做個見證。”
趙大谷把一直抱在懷的一個大瓷盆放到地上,一袋子一袋子的開始燒金元寶,趙弘連時不時的把一把把的香放在盆裡,足足燒了有二十來分鐘,紙灰和香灰打著卷冒著星星閃閃的金光鑽到了地下,只聽轟隆一聲,一扇黑漆漆的大門從地底下在鑽了上來,門上面有個牌匾,上面寫著“鬼門”二字。門吱嘎一聲開啟了,露出了一條黑乎乎的僅能一人透過的窄縫。
媒婆見門開了,畫的紅彤彤的嘴咧的更大了:“請新郎官攜新娘給老爺磕頭。”
趙弘連似乎看起來有些緊張,一個勁兒的吞口水。趙嬸子見狀連忙過來捏了兒子胳膊一把,小聲囑咐道:“快點,別讓大人等急了。”
趙弘連將手上拿著繡球遞給了媒婆,媒婆解開繡球兩邊的綢緞,一邊交給了趙弘連,一邊掀起簾子朝裡面喊了一嗓子:“新娘子下轎了。”
韓向柔木然的站了起來,腿腳故意做出生硬的樣子,一步一挪的走了出去。趙嬸子見狀小聲和趙大谷嘀咕道:“今天這嗩吶吹的不錯,新娘子到現在都很聽話,不像老王家招上門女婿似的,還沒等燒完紙就醒了,鬧的老爺都不太高興呢。”
媒婆把絲綢放進了韓向柔的手裡,韓向柔碰到媒婆的手,一股刺骨的涼意和陰氣從兩人相接的面板滲了過來,鑽進了韓向柔的身體裡。韓向柔是極陰體質,這點陰氣對她毫無影響,稍微運轉下心法,陰氣就和韓向柔本身的陰氣融為了一體,乖順的在經脈裡執行。
趙弘連拉著韓向柔邁進了大門,韓向柔感受到裡面幽冥氣息不禁挑了下眉頭,這種氣息和她開鬼門的時候非常像,難道這裡真的能直通地府?韓向柔雖然無數次開過鬼門,但從來沒想進去瞧瞧過。人間和地府各有規則,若非必然還是不要過界比較好。
大門裡是隻有一條窄窄的小道,兩邊黑乎乎的看不清有什麼東西,周圍瀰漫著濃郁的陰氣。按理說這麼濃的陰氣普通人是扛不住的,但聽趙大谷一家人的腳步聲絲毫沒有受影響。
黑乎乎的路走到盡頭是一座古代的官衙,兩邊站著一些拿著鎖鏈的陰差。看到這群人,陰差也不驚訝,反而笑呵呵的問了句:“新娘子好看不?”
“哎呦可好看了,要不咋說趙家大郎眼光好呢,找的媳婦也俊俏。”媒婆樂呵呵的說道:“回頭事成了,趙家大郎說連燒三天的紙錢,保準各位大哥的腰包鼓鼓的。”
陰差看著媒婆粗壯的的腰圍,意有所指的說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