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悄然隱身離開。或許是兩位元嬰大能只顧鬥嘴,不曾注意,也或許是注意了,卻懶得理她,總之她離開的十分順暢。
痕止不住的冷笑:“怎麼捨得離開你的錚哥哥了?”
“她和他師父都來了,哪裡還有我的位置。”
“他對你根本無心,你死纏爛打的真不煩嗎?”
痕這話不知說了多少遍,他最是討厭此類小兒女的情感,或者說,在擁有永恆不滅靈體的超神器面前,所謂感情純粹便是瞎扯淡,因此說起話來尖酸刻薄,“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什麼愛不愛的,什麼天長地久此情不渝的,在永恆面前,都只是一種假象。就像你們所信仰的神,你們覺得神是慈愛世人的,但神的本質是毀滅而並非創造!所謂七情六慾,不過只是優勝劣汰你們的毒藥!傻x!”
程靈犀遠遠望著幽都城牆:“弟子魯鈍,聽不懂。”
痕簡直抓狂:“總之,你先將秦錚給我拋一邊!現在當務之急,是阻止蘇慕歌進入魔神殿!”
“我為何要阻止她?”
“我猜測,她是想入魔神殿強殺冰蠶蛇。那條蛇乃是至陰至寒之物,那丫頭,八成是挖它靈魄來給歿療傷。”
“反正她中了血祭術,也快死了。”
“一旦將歿給喚醒,你覺得她還死的掉?莫說修補受損的金丹,便是將人整個拆碎了重造,那也只是時間問題。”
在痕的意識裡,同人類溝通是件非常費勁兒的事兒,彼此認知的層次實在相差太遠,“歿這個賤骨頭,是個有恩必報的性子,倘若那丫頭救醒了他,不管是不是他女兒,極有可能會被他帶進零渡醫治,那丫頭反而因禍得福了。你知道零渡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嗎,在那裡,時間是永恆的,靈氣是無雜質的,路邊隨便一顆果子都是上百萬年份的。你今兒早見她進去,尚且在金丹初期,明兒早出來,呵呵呵,說不定就已經結嬰咯。”
程靈犀瞳孔一縮。
痕似笑非笑,陰陽怪氣兒地說:“待那時,你還想同她比,做夢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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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桑行之幾人返回住處。
蘇慕歌之前跟著桑行之遊歷二十年,自然知道桑行之所謂的住處是個什麼意思。他有一座巴掌大的寶塔,隨便尋個空地,吹口氣,便可化為一座富麗堂皇的行宮。
通常修者修到元嬰大境界,這些俗物不過信手拈來。
一別近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兩個徒弟在劫難之中全都結成金丹,年歲之小,傳出去不知又有多少人要豔羨桑行之命好。
他倒是不以為意,因為本在意料之中。
無論天分、悟性、氣運,這兩個小徒弟絕對是一等一的。
最要緊的是,他桑行之就是命好。
不過既然身為人家師父,還是要聽兩人講一講結丹的經歷。畢竟結丹對於一名修士而言,絕非一樁小事,極其容易滋生困惑。
這在十洲三島是個傳統。
“什麼傳統,分明就是師父您的窺私慾作祟吧?”秦錚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你不要不知好歹。”蘇慕歌給他一記暴慄,“不知多少人等著師父指點一二。”
“反正我不想說。”秦錚固執的將臉轉向一邊。
桑行之睨著他:“你小子,該不是被白梅給採補了吧?”
聽見“白梅”這兩個字,蘇慕歌猛地一怔,不自覺便將上一世的秦錚代入,掉臉緊迫的盯住他:“秦錚,你又遇到那白梅妖婦了?”
小青木也抱著布娃娃轉頭,上下打量秦錚一眼。
“你們這是什麼目光?!”秦錚喉頭一口鮮血差點兒噴出來,臉頰一瞬漲紅,再一瞬慘白,若不是蘇慕歌拉著,簡直要上前和桑行之拼命,“那個妖婦被我打死了好嗎!採補?虧您想得出來,我秦錚是那種苟且偷生的人嗎我!”
“白梅當真死了?”蘇慕歌還是不太敢相信。
“被我轟了元神,死的不能再死!”
秦錚原本是不願講的,豈料話匣子一開啟,繪聲繪色的講了三天三夜。說的小青木趴在九尾背上睡著了,說的桑行之也以拳支頭昏昏欲睡,只餘蘇慕歌坐在那裡聽的仔細。
原來之前秦錚同白梅在無主之地鬥法,險些死在白梅手中,正準備自盡之時,面前突然出現一道結界,將兩人吸了進去,便如此來到魔界。
至於魔門是如何開啟的,蘇慕歌料想同他吃了幽都王的魔核有關。
總之,秦錚在沒有閉關的情況下強行結丹,同白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