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扔過去聽對方到底在和既靈說什麼。
雖不覺得天帝會在這種危急關頭去問一個小小修行者逃冰籠之罪; 但至尊者心思誰又說得準呢,總之; 但凡天帝有一點要動手的意思; 他絕對不會客氣; 反正帝后都劈了; 不差再劈一次天帝,正好湊對。
天帝動手了,卻不是朝既靈,而是朝厲莽。
不愧是天帝; 厲莽在他的仙術下劇烈扭動; 旁人打厲莽幾乎是不疼不癢; 仙術更多的作用只是加固仙陣; 可天帝這一下,在妖獸身上灼出清晰傷痕。
然後是既靈。
不再是九天降妖咒,而是同天帝那一下相同的仙術,甚至在厲莽身上灼出的傷,都與天帝如出一轍!
這不是都用一種仙術就能造成了,必須施仙術的人法力也相當!
她得的那團散仙魄竟真的有如此修為!
譚雲山心中激盪,是震驚,是澎湃,是終於可以與厲莽一戰的熱血沸騰!可很快他就發現,還有更洶湧的心情藏在這些下面,那是驕傲,是自豪,是擁有一個如此夥伴的與有榮焉,是喜歡上一個這樣姑娘的心甘情願。
“師父你慢一點——”
隨風而來的呼喊氣勢如虹,不像叫人,倒像用嗓門替師父清道開路。
譚雲山心領神會,立刻低頭上前幾步,努力融入茫茫仙海。
巨劍上的南鈺剛把心放肚子裡,就看見了不遠處與天帝並肩而立的既靈,簡直要絕望:“師父,你再慢一點——”
鄭駁老快讓那蠢徒弟把精魂叫滅了,然這會兒他已無暇訓徒,一個俯衝落於好不容易尋到的天帝面前,什麼施禮拜見都沒有,就伸手把一張紙拎到天帝面前。
既靈被從天而降的庚辰上仙嚇著了,做賊心虛地往旁邊挪了挪。
隨後而來的南鈺乾脆落到她面前,看似湊近師父和天帝,實則是以身體擋住了夥伴——他不知道天帝為什麼沒對既靈發難,但敢肯定師父如果知道了他私放囚犯,能把他塞到星辰爐裡煉了。
相比之下,天帝不愧為九天至尊,對著火急火燎的庚辰上仙,依舊穩如泰山。
鄭駁老最看不上他這樣,都什麼時候了,還裝淡定,索性收回剛卜出的“星批”,自己念:“巽為風,風捲妖邪,坤位地,地吞陰魔,巽坤相對,是為死門!”
天帝定定看他片刻,看得鄭駁老心急如焚,恨不能替對方發號施令。
【眾仙聽旨——】
整個九天寶殿都在同一時間聽見了天帝的聲音。
不是用耳朵,而是用精魄。
【聚九天門下巽坤位,上仙列前,岱輿、員嶠、方壺、瀛洲、蓬萊散仙依次列後,以庚辰上仙為令,聚降妖咒於厲莽死門。】
【散。】
最後一字落下,仙陣唰地散開,喧囂再起,眾仙或踏雲或乘風,皆以最快速度奔赴九天門!
驟然沒了仙陣,厲莽周身一輕,復又蠕動起來!
不知是不是壓抑太久,再次蠕動的妖獸彷彿卯足了勁,拖行帶起的轟隆聲震天動地!
“南鈺,帶上她。”天帝給塵華上仙留下這樣一句,便乘疾風而起,奔赴九天門。
南鈺茫然呆愣。偶爾天帝是會像師父那樣直接叫他名字,這沒什麼,但“帶上她”是啥?說這話的時候天帝毫無疑問是看著既靈的,所以是帶上既靈?都到傾九天之力齊攻厲莽死門的關頭了,還惦記著“抓緊疑犯不撒手”?!
鄭駁老也一頭霧水。
應該在冰籠裡的人怎麼就出來了?天帝又為何要帶她?不分輕重一直是他庚辰上仙的風格,卻絕對不可能是天帝的。
沒時間多想了,愛怎麼樣怎麼樣吧,思及此,鄭駁老立刻催徒弟:“帶上她,趕緊!”
南鈺剛想伸手,既靈已主動跳上他的巨劍。
容不得再耽擱,南鈺立刻帶著夥伴隨師父去往九天門。
不遠處,混在散仙裡跟著往九天門去重新列陣的譚雲山,從頭到尾盯著既靈,待她上了南鈺巨劍,他也召來雲彩。
天上仙友眾多,譚雲山一路尾隨也並不顯眼,但等到了九天門,六排列開,上仙及各仙島之間便涇渭分明。
既靈自然是被南鈺帶到了第一排,且是第一排的正中,與天帝毗鄰。
譚雲山混到第二排正中,直對既靈背影,一步之遙。
被他擠得只好往旁邊挪的岱輿眾散仙,紛紛側目,都不認識這位,但又都自我說服,應該是新得道的仙友,所以臉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