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被問罪了。”
仙力瀕臨耗近讓譚家二少的氣息有些不穩,但半點沒動搖他“高潔的品格”:“妖邪都出來了,誰還顧得上問你的罪,趁亂趕緊跑。”
既靈沒好氣地笑,臉上血色很淡,眸子卻仍明亮:“你怎麼都成仙了,還這麼狡猾。”
譚雲山莞爾,第一次發現這兩個字討人喜歡。
苦中作樂的兩個人沒注意這番對話被前後之人一齊聽了去。
前頭的天帝還好,假裝沒聽見某些“疑犯”謀劃要逃,並不太難。
後面罩著斗篷的珞宓卻再沒忍住,淚水無聲而落。
不該是這樣的,找回心的長樂該是喜歡自己的,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她為他做了那麼多,甚至惹下大禍,竟替別人做了嫁衣,她真的不甘心……
譚雲山微微皺眉,不知道是太疲憊出現了幻覺,還是真的有仙人絕望悲切了,怎麼身後似有啜泣?
想要回頭去看,然而剛剛轉頭一點,就瞥見一隻爪子搭上了忘淵的岸!
三天大限已到,忘淵水落三尺,那被珞宓形容為要化不化的湖面薄冰,終是碎裂。
仙陣中不知誰喊了一聲:“妖獸——”
接著是此起彼伏的:“這裡也出來了——”
不止譚雲山看到的這一隻,而是從已經毀掉的九天門到忘淵之末,皆有妖邪而出!
仙陣再不成型,整個九天寶殿一瞬盡亂!
【都是淺處妖邪,成不了氣候。各仙就近集結,合力制之,斷不能讓妖邪入了凡間,妖魄也不行。】
天帝的聲音此時聽來就像古寺的鐘,沉靜,悠遠,奇異地讓人鎮定。
譚雲山和既靈互看一眼,不必多言,一個劈仙雷,一個淨妖鈴,狠狠擊向妖獸!
然而天帝的金光比他們更快,仙雷和淨妖鈴抵達之前,妖獸已轟然倒下,妖魄離體而出,被天帝收入法器。
既靈後知後覺,忘淵的存在本就是為了永世禁錮那些極惡之徒的精魄,哪怕散於天地都不行,因為散了的極惡之魄,再得機緣,無論修成什麼依然是惡的。
可是淺處的妖邪尚能應對,若再往後,深處的妖邪出來呢?
南鈺佔不出伏厲莽之法,這就是個死局!
有風颳過臉頰,極快,刀子似的。
既靈下意識抬頭,竟是南鈺御劍而來!
天帝、帝后、譚雲山以及這仙陣之東的幾乎所有仙人都看見了,但沒人敢出聲,都極力壓著狂喜,生怕一場空。
塵華上仙落地,然臉上並無喜悅,而是一種掙扎與痛苦交織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