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他怕你罵他。”
“我……臭神仙?!”白流雙起身是準備聽姐姐的話嚎一聲臭神仙的,結果一抬頭,人家就在眼前。
既靈疑惑地隨她一起抬頭望,下一刻噗嗤笑出聲:“也不用這麼快吧,她還沒叫呢。”
南鈺怔在那兒,似有些恍惚。
白流雙不敢碰他的劍,便只能抬手晃了晃:“喂,臭神仙?”
既靈也發現南鈺好像不對,面露疑惑。
北囂。
南鈺敢肯定自己一定聽過這兩個字,可哪裡聽的,聽誰說的,這地方又在哪,全然沒有印象。他懷疑當時說這兩個字的人也只是隨口一提,壓根沒講更多,故而只在他記憶裡留了這麼個極模糊的影子。
“我問到水行之法了。”叫不準的事情,還是回頭找師父問問,弄個清楚了再和夥伴們說,否則也是徒增迷茫。
“真的?”既靈和白流雙異口同聲,再顧不得旁的細枝末節,滿心滿眼都是驚喜。
“嗯,”南鈺點頭,“不過——”他沉吟一下,御劍落至譚雲山身邊,“我只能和你說。”
譚雲山早在白流雙叫臭神仙的時候便睜開了眼,但沒想到南鈺會直衝自己而來,雖詫異,仍從善如流:“洗耳恭聽。”
南鈺帶他去至稍遠處,原原本本道來。
譚雲山聽完,有點不好意思地笑:“抱歉,我撂的狠話,倒讓你受苦了。”
“這都是小事,”南鈺真不在乎這個,相比之下,他更擔心譚雲山,“你想過成仙之後該怎麼辦嗎。她可和既靈不一樣,既靈是你好我就好,她是我不好你也別想好。”
譚雲山愣了下。
他說過既靈心懷天下、善惡分明什麼的,卻從來沒在“情”上給那個姑娘概括出什麼評判。許是因為自己無法回應,便下意識不讓思緒往這邊走。
南鈺旁觀者清,一針見血。
被既靈喜歡上有多福氣,自己未必就不知,譚雲山想,可能正是因為知道,才不敢思得太清楚,否則捨不得鬆手了,拿什麼去回那顆心。
“再說吧,”相比既靈這邊的瞻前顧後,珞宓那邊他真的沒怎麼想過,可能因為毫無記憶,也可能因為無心所以涼薄,“還不知成仙之後會記起什麼前塵往事呢,何必現在自尋其擾。”
“也對。”南鈺就佩服他的想得開,“我發過誓了,水行之法只能告訴你一人。”
“懂,剩下我來。”譚雲山說著,轉身朝等待多時的夥伴走去。
南鈺站在原地,心裡悄悄浮起一絲愧疚。
珞宓縱然有很多一言難盡的地方,但正因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吃過什麼虧,某些時候,就會異常“好騙”。
放在從前,他絕對不會行這種耍文字遊戲的伎倆。
近墨者黑啊……
譚家二少全然不知自己已經成了夥伴們反省時首當其中的物件,一有什麼狡猾行徑都往他身上推,認定是被他帶壞,若知道,他能咬破手指頭用血書寫冤。
“……就是這樣,所以我們必須想辦法進入九天仙界,去到白泉,才能摘花飲水,習得此法。”譚雲山沒像南鈺那樣事無鉅細,只挑關鍵,三言兩語便說清楚,“如果順利,便可直接由瀛洲入東海了,都不用再趕路,轉瞬即到瀛洲之下。”
馮不羈打個哈欠,還沒全醒,腦子有點跟不上。由瀛洲入東海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但如何入瀛洲,才是大問題吧:“我們三個人一個妖,怎麼去仙界?”
白流雙也沒太懂:“修仙不就是為了能去仙界嗎,如果都進去了,還修什麼仙?”
“成仙入九天名正言順,”南鈺收劍,快兩步走過來湊近四人,“咱們現在進那叫偷偷潛入,一旦被發現,從思凡橋上扔下去是輕的,說不定扔之前還要先受冰籠之刑。”
“妖也要受嗎……”白流雙緊張地嚥了下口水。
南鈺搖頭:“妖不用。”
白流雙舒口氣。
南鈺:“妖直接誅殺,精魄投忘淵。”
白流雙:“……”
“你就別嚇唬她了,”既靈哭笑不得白南鈺一眼,“明知這趟根本不能帶她,即便不被發現,九天上的仙氣她也受不了。”
南鈺沒來得及張嘴,白流雙先不幹了:“那不行,不是必須摘了花馬上掬水服下嗎,我不上去就習不得避水法,還怎麼和你們一起下東海?”
既靈摸摸她腦袋,柔聲安撫:“下什麼東海,老老實實在岸上等我們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