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籠子簡陋,您還是趕緊處置它,免得醒了又是麻煩。”
黑嶠已經起了身,聞言乾脆直接走到馮不羈面前,低頭又看了看地上的籠子,驚訝道:“三位怎麼沒畫鎮妖符?”
三人面面相覷,齊刷刷露出無邪懵懂:“什麼?”
黑嶠無語,又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才疏學淺”不是錯,思及此,他索性蹲下,咬破自己手指,在籠子上畫起符來。
那是既靈他們新紮的籠子,木條比之前的粗些,而今隨著黑嶠的鮮血,染出淡金色的微光。
已拿著畫好鎮妖符的藤索從背後悄悄靠近的既靈怔在原地,震驚地瞪大眼睛,越過黑嶠頭頂,和同樣震驚的馮不羈於半空中視線相撞,迸出無數不可置信的火花。
他們的原計劃是趁黑嶠注意力都放在籠子上時,出其不意從後面將其用鎮妖符藤索捆住,而後叫醒裝睡的白流雙,三方對質,弄清楚來龍去脈。
但這些都得建立在黑嶠是妖的基礎上!
問題是哪個妖怪可以用自己的血畫鎮妖符!!!
“小心——”
突來的呼喊讓既靈一怔,沒等她看清狀況,不知什麼時候竄過來的譚雲山已將她撲倒!
咣噹——
她和譚雲山一起摔到地上,但譚雲山幾乎把她整個人摟進懷裡,倒地的瞬間側半個身子,使得生生撞到地上的都是他自己!
“我就知道你們有詐!”一擊未中的黑嶠已面露猙獰,就和那晚對著白流雙一樣,顯然已將他們歸到對立面。
既靈這才看清,剛剛倒下時掠過自己面門的風是黑嶠的手!
不,或許該說是爪?驟然變長的指甲尖銳鋒利,根本不可能是人!
既靈已經混亂了,掙脫開譚雲山,迅速起身扯下淨妖鈴,同時默唸淨妖咒。
馮不羈也在看清黑嶠異樣後果斷拔出桃木劍。
白流雙早在譚雲山喊小心的時候已經睜開眼睛,這會兒幾欲發狂,一下下猛烈地撞籠子,然而只被黑嶠畫上半個鎮妖符的籠子竟然就死死困住了她,更有甚者,每撞一下,她的皮毛就被灼傷一處,疼痛混著憤怒,讓她嚎叫得淒厲。
黑嶠一邊閃躲馮不羈的桃木劍,一邊召來長命鎖,不想既靈手中的淨妖鈴驟然騰空變大,竟和他的法器糾纏在一起!
黑嶠一臉驚詫,似不相信既靈還有如此厲害的法器,再看一眼局面,一對三,而且很快可能就要一對四,不再戀戰,趁著金項圈長命鎖捲起的疾風,破窗而逃!
既靈和馮不羈哪能放他,立刻縱身而起,用輕功去追!
譚雲山坐起來,看一眼就知道不用費勁了,風馳電掣的三道影子早沒了,自己跑死了也追不上。
籠中的白流雙已變回人形,焦急地朝仍在原地的譚雲山吼:“你還傻愣著幹嘛,快放我出來啊!”
譚雲山揉著剛剛摔到的肩膀,於疼痛中倒吸幾口冷氣,及至白流雙要發狂了,才淡淡道:“我為什麼要放一個騙子出來。”
白流雙神色一驚,但又很快恢復:“他是妖啊,你難道沒看見他的爪子嗎!如果他是人,又怎麼會吃了我姐姐和白鬼山那麼多妖怪的精魄!”
譚雲山靜靜看她,聲音低而冷:“他可能吃了你姐姐的精魄,也可能沒有,這對我不重要,但既靈那麼信你,你不該騙她。”
白流雙強撐著最後的嘴硬:“我騙她什麼了?”
譚雲山湊近籠子,沉著而篤定:“黑嶠不是妖,當然也不是人,他是仙獸。”
☆、第31章 第 31 章
很多時候; 人們往往是自己困住了自己。看到黑嶠使用法器; 就覺得他像修行者,看到黑嶠手指變利爪,就覺得他是妖; 但既然人間有妖獸; 仙界為什麼不能有仙獸呢; 有著仙氣之血,用著仙界法器,享著人間之福。
譚雲山的一針見血戳破了白流雙最後的希望。她頹喪下來,耷拉著腦袋,像頭絕望的小獸。
追出去的既靈和馮不羈或許沒發現,她僥倖地想; 可很快又打消了幻想。
能用血畫鎮妖符,能用法器; 一招一式閃著的都是金色仙光; 無半點妖孽紫氣,再遲鈍的人也會很快發現,就算這些都沒有; 等到追上黑嶠再度纏鬥時; 黑嶠如果落了下風,為保命也必然會亮出身份,結果還是一樣; 黑嶠死不了。
這就是為什麼她堅持要親手殺了黑嶠; 因為只有她出手; 才不會給黑嶠辯白的機會。
可後來譚雲山佈下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