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蘇面色慘白; 雖然原本就沒什麼血色,可現在更是宛如死屍一般; 又或者說,當年她服下了枚魚卵之後,便是一具行屍走肉了。
隱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就這麼被毫不留情的揭露出來; 簡直就像直接拿刀剜開她的心口,直捅出一個血淋淋的窟窿,所有的難堪、所有的陰私……這是她無數次想要忘記,卻終究只能每夜輾轉不斷回想的東西。
海蘭詩收起了心底難得出現的忐忑; 不論米昭是什麼想法,在面對真正的敵人之前,還是得統一戰線。
“海拉蘇,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哥哥之所以會這麼快消失,也有你的手筆吧。”大祭司聯通神意,如果想從鮫人王轉化為海神的儀式中做些手腳,並不算困難,特別是對於一個已經瘋了的女魚來說。
真到了這個時候,海拉蘇反而破罐子破摔了,她斜睨鮫人王一眼,不屑冷笑:“你沒必要擺出一副兄弟情深的嘴臉,人魚這種東西哪有什麼親情,你從少年時就想把你哥哥吞吃入腹,我現在幫你解決掉他,反而是成全你成為鮫人王。”
“你應該感謝我,卑劣者。”
不,他對於吃哥哥沒興趣,那個傢伙天天吃肉,身上一大股腥味,他當時想吃的是她,嚐嚐素味魚是什麼味道。
“如果我是你,早就自殺了,你這樣活在世上有什麼意義呢?我就算不喜歡我哥哥,也是光明正大的挑戰他,而非向你這樣,作為他的配偶,卻陰險的陷害他。”
人魚族的配偶其實是摻雜了一些水分的,通常聖典上誰和誰做就預設為配偶,而且如果當時海拉蘇拒絕服下那枚魚卵,那麼她就失去了成為大祭司的機會,名義上也無法成為鮫人王的配偶。
配偶純粹就是隨便叫叫而已,沒有義務也沒有責任,反正人魚族也不存在出軌的說法,只是如果雙方是配偶的話,就預設為搭檔,就像人類中間的夥伴一樣,常常一起行動。
這和感情沒關係,能在聖典之上相互呼應一起產卵的人魚,說明本身的魔力與鬥氣共鳴度非常高,一起戰鬥時也更默契。
此時海蘭詩擺明說出了配偶關係,卻是在嘲諷她了,他瞧不起他哥哥,同樣也瞧不起她,他自己是無所謂魚卵歸屬的,可如果是他和米昭的,哪怕要與整個人魚族對立,他也會毫不掩飾搶下所有的魚卵。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改變了他,她於他來說是最特殊的存在,所以他希望他在她眼中也是最特殊的那條魚。
“陰險?卑劣之魚,自當也應該用卑劣的手段回報,不管是他也好、海神殿也好、乃至亞特蘭蒂斯所有的人魚,終將會消失,你們的存在只會汙濁這片海域。”
當她說完這句話後,或許是因為心底的秘密被強行揭開扯掉了最後一塊遮羞布,又或許她為了完成心中的大義已經不擇手段,磅礴的力量自她的周身散開,那是每一條人魚都無比熟悉的力量,海神之力。
並非是海拉蘇成為了海神,這股力量來自海蘭詩的哥哥,上一代鮫人王。
“難怪我說他怎麼消失的這麼快,他再怎麼沒用好歹也是名正言順繼承王位的,原來是你私吞了他的神力。”海蘭詩的面色實在談不上輕鬆,他在心中嘆息,前幾代的鮫人王究竟都在幹什麼,竟然讓海神殿掌握了這麼巨大的力量。
“這股力量與其讓你們這些骯髒的傢伙製造下一代,重複先輩悲慘的命運,不如干些更有意義的事,比如――毀滅亞特蘭蒂斯的結界!”
她已經放棄了之前的計劃,總歸已經暴露,而她也不準備再活下去,不如拼盡最後的力量全力一擊,哪怕達不到預期效果,起碼可以加速亞特蘭蒂斯的滅亡。
從米昭輔助海蘭詩催眠她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對這條魚抱有任何希望了,這條野生的魚早已被腐化,她是無法理解她心目中的大義的。
蓬勃的力量直直衝向上空,穿透鮫王殿,殺向結界,她爆發的太快了,與此同時結界之外,在披著黑袍的神秘魚指引下,暗紅色的身影正面無表情豎立在結界之外,他的身後,是密密麻麻的魚怪軍團。
哪怕米昭早了幾息用占星術算到了這一幕,卻也來不及阻止,她只能儘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削弱這股力量。
米昭現在的實力有多強呢?她雖然明面是一個準八級,實際上從她之前的戰績就可以窺出,她已經不比大部分八級高手差了,除了維爾戈與肖奈這種巔峰高手,其餘八級她皆可一戰,哪怕打不贏對方也可以逃跑。
這種時候防禦已經沒用了,她激起了全部的魔力,並且還從魔網中抽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