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道:“我剛冒犯了神君,卻不知道是哪裡冒犯了。小仙女可否告知我一聲,我也好賠罪。”
啊……求指點啊。
搖歡上下打量了他好幾眼,從冠在頭頂的木製發冠到腰間普通的布條腰帶,實在沒看出他身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只能攤開手,明碼標價:“要三塊金條才能告訴你。”
清心星君:“……”
等吵吵嚷嚷的兩人趕到竹林時,尋川已在那等了一會。
清心星君本來還興致高昂地給搖歡介紹他一手開創的清心觀,一眼瞄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徒弟,表情頓時一肅,幾步邁了過去。
這個徒弟頗有幾分他見錢眼開的風骨,只比起他憨厚的大徒兒他是有些不喜樊真心機深沉。只是這徒弟收都收了,也吃了清心觀那麼多頓飯,他捨不得就這麼退回去,便一直養在觀裡。
不喜歡是一回事,但眼睜睜看著他小命都快嗚呼了又是一回事。
清心星君把著樊真的心脈,痛心疾首:“哪個龜兒子給他下了附魔咒!”
附魔咒是魔界一種常用的法術。
魔族之人把法術下在樊真身上,等到了時機會渡自己的靈力操縱。
樊真不過一介修仙者,連半桶水也沒有,哪能承受這麼成熟的法術,當下經脈暴漲,全身經脈斷裂,修為盡廢。
他還能留下這一口氣,怕還是神君護了心脈,否則這會早已是一具屍體了。
清心星君一臉悲痛地向尋川致謝:“我這徒兒全靠神君善心,才留了一口氣啊,我在此替我這徒兒謝過神君救命之恩了。”
尋川已經看他不順眼了,聞言眼也沒抬,淡聲道:“不用,我救他是為了讓他留著氣告訴我幕後主使的。”
清心星君一噎,當做年老耳朵不好使的樣子,又一次謝過神君後,確認他這徒兒暫時死不了,這才淚眼婆娑地問道:“神君可否告知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這徒兒雖見錢眼開,只是平日裡尊師重道,斷不會勾結魔界,剛聽神君的口風顯然也是知曉背後有幕後指使。這會雖然痛心,仍先打起精神問問前因後果。
得知事情經過,清心星君沉默地看了眼臉色灰敗的樊真,認真道:“不知被樊真所傷的兩人在哪,我也許有辦法可以救治。”
搖歡迷茫臉望著尋川,她因為辛娘一事心情煩悶需要消化,跟鴕鳥一樣縮在玉石池裡睡了一下午,她哪知道這會人去哪了。
她那如清晨山林間的麋鹿一般清澈的眼神看得尋川一舒心頭悶氣,他牽起搖歡的手,語氣平靜:“跟我來。”
清心星君正悲痛地抹眼淚,恍然看見神君牽起了搖歡的手,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這次定睛一看,確信自己不是眼花後,頓時恍然大悟。
難怪剛才神君氣得都快引來天雷了。
原來是談了夕陽戀。
他這是馬屁拍到了馬腿上,神君沒擰斷他脖子都是他造福三生積了福德……
清心星君心有餘悸的摸了摸此刻有些發涼的脖頸,咕咚一聲滾了一下喉結,夾起樊真跟上前去。
辛娘傷重,又渡了幾口真氣給姜易護住他的心脈,此時疲憊不堪地坐於床尾打坐。
靈識探到有人前人,警惕地抽出擺於床尾的玉石劍橫於身前,那眉眼間凜冽的殺氣如有實質,牢牢地盯住緊閉的房門。
尋川握住搖歡就要推門的手,看她不解也未解釋,輕叩了幾下房門:“是我們。”
搖歡恍然大悟。
辛娘跟她說過的,只是她一時大意忘記了。進出年輕男女房間時是要先敲門的,直接推門而入首先不禮貌,其次髒眼睛……
辛娘聽到尋川的聲音,頓時卸下防備,手中玉石劍再也握不住,哐噹一聲落在地面上。這玉石比地面還要堅硬,落在地上不但沒碎,反而把地面砸出了如蛛網般的裂紋。
她正要下床,被搖歡攔住,搖歡挽著她的手臂隨她坐在了床邊:“你的臉怎麼比擦了□□的清心菌還要白?”
被這樣點名的清心菌老臉一紅,輕咳一聲。
辛娘這才注意到落在最後,單臂夾著樊真的清心星君。
他那身灰不溜秋的觀服實在眼熟,不用搖歡介紹,她也能猜到此人的身份。
雖對樊真痛恨之極,但畢竟此事和這清心觀觀主無關,辛娘能辨是非,是以也沒冷眼相對清心觀主,微微點頭算是見禮。
自家不成器的徒兒被傷得修為盡廢,他還要不收診金白看傷,清心星君其實是有些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