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來。”季澤篤定地回。
“你見到他了?”閻墨問。這麼說,紀殊還活著,這麼說···那個靈魂,最後一個靈魂,不一定是季澤。
“閻墨”他突然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閻墨指尖輕顫:“你知道了什麼?”
他眸子對著閻墨,深邃又暗沉。讓人捉摸不透。
“只是”他開口:“隨意地問問。”他拉過閻墨的胳膊,接過藥膏。指腹抹了一點,塗在閻墨的胳膊上。
他側著臉,認真地反覆塗著,閻墨的心跳竟倏忽間加快了幾分,目光再也無法從他的身上挪開半分。
“今天的事”他邊塗邊說:“處理的不錯。”
閻墨笑了一聲:“只有口頭表揚?”
他的手滯住,抬頭凝睇著閻墨:“身體表揚,也行。”
第40章
閻墨拖著腦袋嗤笑了一聲; 手指點在他的額尖:“那我是不是應該小小的期待一下季醫生的身體表揚。”
季澤撥開她的手指,唇角極淡地勾了勾:“塗好了。”
他放開閻墨的胳膊,到洗手池邊洗了洗手。
閻墨翻了翻桌上的那幾張銀行的流水:“季澤官司···”
未等閻墨說完; 季澤便擦乾手抽走她拿著的那幾張單據,塞進抽屜:“這件事; 我來解決。”
過了會,茶水間的小護士叫了閻墨去門診; 她面朝季澤; 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個王工···”
“墨墨。”季澤好像知道了什麼,又好似什麼都不知道。他只是在一堆醫學書後抬起臉,像往常一般淡淡的語調:“這件事,你不要插手。”
閻墨點點頭,轉身離開。
季澤未讓閻墨插手; 閻墨便真的沒再插手。她很清楚; 自己再插手人間事物的後果會是什麼。
她身上僅存的靈力已經開始陸陸續續地消失; 肉體的腐爛速度愈來愈快。她開始變得像一個普通人類,甚至除了鬼神能收割靈魂; 看到死亡倒計時這幾項基本的技能之外; 她已經是一個人類。
如果從前閻墨在地獄; 一百年如一日的過著,那麼現在的她,強烈的開始感受到屬於人間時間的流逝,飛快而無情。
僅僅是辦完了幾件事; 做了幾場小手術,和季澤在家呆了幾天,小半個月便這麼過去了。
天氣變得悶熱,聒噪的蟬蟲依附在樹上撕心裂肺地叫著。正好是週日,她和季澤都有空。空調開到18度,她從冰箱裡翻了一根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雪糕撕開包裝啃著。
剛啃了一口,季澤的手就伸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