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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助的時候。

閻墨的指尖,撥開他散在額尖的髮梢。她將藥化在熱水裡,用勺餵了季澤半口。順帶將枕頭疊起,扶著他躺了上去。

夜,更深了。

季澤喝了幾口藥,症狀緩解了些。靠著枕頭,沉沉地睡去。

閻墨關上燈,靜默地坐在他的床沿。過了會,她點了點季澤的胳膊,沒有反應。

不知道,吸口陽氣,手指的症狀會不會緩解。

她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原本她肉體受損,幾乎都是因為季澤。

於是,她轉身半蹲在床邊。清冷的月色,灑在季澤蒼白的臉上。她毫不猶豫地低頭,柔軟的唇,落在了季澤的唇角。

“喝藥了。”她喃喃說。

季澤下意識地張口,她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撬開他的牙關,一團金色的氣體,從他的喉間鑽進閻墨的口中。

她焦黑的拇指,慢慢恢復成原本的樣子。

驀然間,黑暗裡一雙眼睛睜開。閻墨趕快離開季澤的唇,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鉗住。翻身,她就這麼被季澤壓在了身下。

閻墨的心臟,第一次劇烈地跳動著。

第9章 第8章

她原本有力氣推開季澤,奪門離開。但閻墨不知為何噤住,手揉扯著枕頭的一角,怔怔地看著季澤。

她的大腦,已然是一片空白。一半的思緒,回味著季澤甘甜的陽氣,另一半,落在了季澤的臉上。

所幸,漆黑的夜色遮住了她全部的表情。她才可以明目張膽地打量著季澤。

他穿著單薄的亞麻睡衣,胸口稍敞,挺括的胸肌隱隱綽綽地露著。沉默了半響,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一隻手緊緊地鉗著她,另一隻手朝著床頭伸去。

嗒,他按下開關,整個房間頃刻間亮了起來。季澤終於看清壓在自己身下人的臉。

他的眼神,一時間瞬息萬變。

閻墨挪了半寸,慵懶地靠著床頭。她在賭季澤未感受到自己吸食陽氣的過程,她等著季澤開口質問。

但,季澤始終未說半個字。那雙眸子對著她,深不見底,捉摸不透。

閻墨放棄等季澤開口,縮了手腕:“疼。”她和季澤對視,眼裡盡是婉媚風情。甚至兩瓣紅唇的開合,都帶著蠱人的味道。

季澤的目光滯住,落在她的唇角。閻墨見狀,撐著枕頭起身,跪坐在床上。兩人之間,僅有咫尺之遙。季澤的呼吸逐漸加重,鉗著閻墨的力量,又加大了幾分。

“你,怎麼來了。”

季澤終於開口。

閻墨仰著頭:“聽說,你病了。”她又縮了縮手腕:“季醫生,疼~”

季澤鬆開手,瞥了眼閻墨的手腕,那裡,已多了幾條通紅的手指印。

“你···”季澤話還未說完,閻墨的手掌倏忽抵住他的手腕,三根手指曲起,替他把脈。

脈相平穩,季澤應該是恢復了。

“沒事了。”

“我知道。”

“你要說什麼?”

“天色不早了。”

何止了不早了,天都快亮了。閻墨也懶得回去,收了收散在床頭的藥劑,赤腳下床,轉身坐在房間靠窗的椅子上。倚著椅背,拖著頭小憩。

“既然這樣,那一起上班吧。”她回。

季澤喝了口熱水躺下:“拖鞋在鞋櫃二層。”

*

處分的結果未出,閻墨始終抱著幾分僥倖。都說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她在市醫院人緣還算不錯,院裡辦事總不會和地獄一樣,冷酷無情。

車在醫院的地下室停住,閻墨因為半夜沒睡,這會靠著車窗睡的正香。雙唇一張一合,一點口水順著嘴角流下。

季澤關了發動機,開啟一側車窗,偏頭看閻墨。她睡覺的姿態真是···奇形怪狀。

時間還早,季澤沒叫醒閻墨,而是靜默地坐著,在車裡等了許久。閻墨睡覺不安分,在副駕駛座四處的挪著,尋找最佳的安眠位置。

最終,她的姿勢卡在車窗邊沿,頭慢慢地滑向車門,就在快撞上的剎那,季澤的手,拖住了她的腦袋。

閻墨側過身,腦袋蹭了蹭季澤暖暖的手掌。

季澤微微一怔,心宛若被幾根漂浮的羽毛掠過,霎時酥麻。他的腦海裡,閃現過三年前敘利亞的街頭。

閻墨真是,一點沒變。

他抽了張紙,擦了擦閻墨的嘴角的津液。再抬頭,撞上了一張堆滿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