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的我大腿,出這麼多血!”
“我怎麼喚你你都不醒,用盡了方法都不靈,才想起你那天就是靠扎大腿逃出的幻境。所以我就……”
莫愁一拳打到小妖精的腦門上,“我那條腿還沒好利索,這條腿又被你扎廢了!我看你就是怕我嫁出去,非把我弄殘了你就高興了!”
莫愁氣不過,還打算再咧嘴罵幾句,卻隱約覺得臉上也很疼,她推開廣寒,忍著腿上的劇痛一瘸一拐爬到梳妝檯前,只見原本精緻而秀氣的小臉已經腫得不像樣子,人中也已經被掐出了血。
到這會,莫愁才明白這二貨小妖精說的“用盡了辦法”指的是什麼。
敢情這五百年道行,還號稱精通幻術的妖精,救人出幻境的方法就是把人臉打成豬頭,實在不行就扎大腿!
廣寒見狀,趕緊心虛地溜了出去,臨走還不忘喊一聲,“金瘡藥在桌上,你自己上藥啊!”
莫愁罵罵咧咧地掏出符咒打算把這小妖精的樹幹燒個精光,但奈何腿上實在是太疼了。只能咬著後槽牙,“等著吧小崽子,老孃非把你的樹幹砍了送去做恭桶!”
罵也罵夠了,今晚這麼一折騰,累得莫愁精疲力盡。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金瘡藥,懶得伸手去拿。反正自己傷口癒合能力超強,過不了幾天就能自己痊癒了,索性就用不上這下等藥材了。
她躺在床上有些恍惚,方才幻境裡的一切是那麼清晰地印刻在莫愁的心裡,青衣男人的聲音像南方夏日裡逡巡不去的霧氣一般一直縈繞在莫愁腦中,雖然這境遇異常詭異,恢復理智以後甚至覺得可能是什麼陷阱,可依然讓人回味無窮。
莫愁閉上眼,仔細回味那男人的面目,卻只依稀記得那好看的眉眼,其餘一概不知。不知怎地,竟有些覺得可惜,幻境崩塌,沒和他體面地道個別。
想到這,莫愁苦笑,我一定是瘋了。
一夜無夢,清早醒來時候,小樹妖正在小心翼翼地給莫愁大腿上藥。莫愁看著自己已經被褪掉大半的褲子,恨不得把這小妖精再抓過來揍一頓。
可廣寒睜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片昭昭朗朗日月可鑑的清純無辜,莫愁要再大呼小叫的反而顯得自己猥瑣不堪了。
她趕緊也大喇喇地把廣寒往外推,“哎呀算了,過幾天就好了不用上藥。”
一面說,一面趕緊把褲子提起來,心底暗罵,這個小二缺。
突然,莫愁感覺不對,她睨著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郎,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光天化日下好模好樣地立在這裡。這沒什麼,也不是頭一回見,可問題在於今天莫愁剛起,還沒來得及開天眼!
一夜之間,這小妖精能化出人形了!這是真真切切的人形,肉體凡胎也能看見的人形!
這修煉速度,再過幾年還不得羽化成仙了!
廣寒看出了莫愁的狐疑,便道“你昨天晚上從環境中醒過來的時候,也早就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只是你太生氣了,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怎麼回事,你小子從實招來。”
“我也不知道。其實我是你上一世最後那幾年才修煉出精魄的,而且只是混沌的意識,算不上魂魄。用了二十年的時間才修煉出點模樣,也只有開了天眼的才能看見。可突然一下子化成了實實在在的人形,我也覺得太蹊蹺了。”
“少廢話,我問你什麼時候的事兒?”
“昨晚你昏迷以後,我法術稀疏,不能喚醒你,就開始掐你的人中,還是不行就扇了你幾巴掌……”
說到這少年像做錯事的小狗一樣向後一縮,生怕莫愁暴跳而起殺了自己,“可你還是不醒,我也是怕極了……就用精魄化為一根樹枝,紮了你的大腿……”
廣寒這段話說得小心翼翼,既不敢直視莫愁,又總忍不住偷著瞥一眼莫愁的臉色。
“說點我不知道的!”
“那樹枝凝聚我全部魂魄,刺進了你的血脈。一時間我感覺七竅全開,生出了前所未有的五感。往日裡無論我如何努力都無法歸於一元的靈力,竟然特別飽滿有力地凝聚在我的眉心了。”
“然後,你就能化為實體了。”
“嗯。”
莫愁像被雷劈了一般震驚,長期以來自己只知道她的血可以驅五毒,沒想到竟然還可以做精怪的養料。
這件事情萬不可傳揚出去,倘若妖族知曉了,還不得把她抓養著,然後天天按在地上放血啊!
想到這,莫愁竟感覺惡從膽邊生,她滿臉殺氣看著眼前妖嬈俊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