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舍的畫技已經是一絕,沒想到他居然還能以他自身作畫。
容捨身上的顏色不停在隨著周圍的環境變化而變化,看得白得得是目瞪口呆,都沒留意到他已經走進千星閣內部了。
沒過多會兒,白得得就見容舍再次順著牆走了出來。
“拿到了嗎?”白得得趕緊迎了過去。
容舍將一隻石匣子交給白得得,那裡面正是帝皇蠑螈。
白得得都恨不能親容舍一口,這人辦事兒實在是太靠譜了。
“現在東西都拿到了,可以走了吧?”容舍道。
白得得點點頭,她當然也不願意多停留,偏偏就在這時,一群黑衣人彷彿工蜂一般湧入了千星閣,且是對著千星閣的人見一個殺一個。
白得得趕緊將容舍拉到一邊,好奇地朝千星閣看去。
“走吧,少多管閒事。”容舍扶著白得得的手臂就要帶她走。
“等等。”白得得拽住容舍的手道:“那些人的衣服上有一絲銀線,那是不夜城,我外公手下的特殊標記。”
這下白得得可就不願走了,親人在她心中向來是放在第一位的。“他們好像是在找東西。”
容舍似乎有些不耐地道:“你不走,我可走了。”
“誒。”白得得張嘴喊了半聲,又停住了。若是得一宗的事情,她還能叫住容舍,可這是不夜城的事情,就完全沒立場了。
所以白得得眼睜睜地看著容舍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裡,只能跺跺腳,罵道:“急什麼急啊,又不是趕著投胎。”
說不得容舍這一走,白得得一下就有些沒了依靠的安全感。甚至連身體都覺得有些發冷了,白得得抬起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雙臂,甩了甩腦子,試圖把這種不該有的脆弱給甩開去。
容舍一走,白得得便越發小心地將自己藏了起來,只看那群黑衣人先才潮水般的湧入千星閣,現在又從千星閣內退了出來,四散而行,顯然是為了隱蔽行蹤。
白得得躲在旁邊早就看好了,那衣服上有兩根銀線的就是這隊人的隊長,她只要跟著他就行了。
白得得自問隱匿氣機對她乃是小菜一碟,連葛半仙的宅子她都摸進去過,而且還摸到了葛半仙沐浴的院牆外,都沒被發現。所以白得得十分膽大地綴上了那小隊長。
然而儘管白得得隱匿氣息和行蹤很有一套,那小隊長林仁杰,從事的本就是刺探或者刺殺等不可見人的事情,警覺高是第一要求,且練習過許多技巧。判斷有沒有人跟蹤他,可不只是光靠靈識感應。
譬如某一片燈下陰影,再譬如某一片琉璃上的影子,甚至鳥獸等的動靜。以及一絲絲風的異動等都能幫他判斷有沒有被跟蹤。這可就不是白得得的專長了。
很快林仁杰就感覺到被人跟蹤了,特意帶著白得得兜了個圈子,然後從小巷子裡斜插到她的右側。
在白得得來不及反應之前,她的餘光就掃到了右側鋪天蓋地襲來的銀針。只是這時候要躲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吾命休矣。”這是白得得閉上眼睛前的唯一感受。而且這事還真有些諷刺。“刀山火海”她都趟過來了,沒想到卻會死在她外公手下。
再且林仁杰手裡的奪命銀針還是白得得幫她外公設計的圖紙,由不夜城工匠批次生產的。針筒內的機括近距離甚至可以穿透築臺境修士的護體靈氣。那銀針乃是冰針,威力絲毫不遜銀針,而入體即化,讓人不易查出痕跡,而追蹤動手的人。且那冰針裡還有毒汁,見血封喉。
這“天女散花”,便是築臺境修士若沒有防備也容易著道,白得得就更不在話下了,基本就是死路一條。
可就在那一瞬間,有人似乎丟擲了一件披風養的東西,將那射出的冰針全部捲了進去。
下一刻白得得沒感覺有冰針入體的疼痛,小心地睜開了半隻眼睛,只見林仁杰已不見蹤影。他這樣的刺客,一擊不中自然會立刻隱去。而在她身側站著的剛才出手救了她的不是容舍又是誰?
白得得撫著胸口這才放心大膽地把雙眼都睜開了,少不得既感激又有些傲嬌地看向容舍,“你不是走了嗎?”
“你不是說他是你外公的人嗎?”容舍反問。
白得得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沒錯,肯定是我外公的人,不過他手下人太多了,未必就認識我。這種秘密行動,洩露了自然要殺人滅口。”白得得卻是想得很通透。
“所以,你心裡其實什麼都明白,可就是忍不住想作死是吧?”容舍沒好氣地問。
白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