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信,拉著她快些走開:“淨胡言亂語,快些將東西送去偏殿,若是耽擱了又要被掌事姑姑罰了。”
那小宮娥便不再耽擱,提著食盒快步繞過灌木叢:“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嗎?你有沒有聞到一股什麼味道?”
“什麼味道?”
小宮娥提起來,嗅了嗅:“是血氣味兒。”
“別瞎說,快些走。”
那日晚上,冷宮的香榭院外,也是不大安生,剛入夜的時辰,外頭卻吵吵吵嚷嚷。
沈銀桑起身,披了件外裳出去,詢問殿外守夜的元嬤嬤:“方才是什麼聲音?”
元嬤嬤打著宮燈過來回話:“娘娘,是有個瘋瘋癲癲的女人跑進了院子裡,怎麼趕都趕不走。”
“知不知道是何人?”
元嬤嬤道:“那女子蓬頭垢面的,臉上生了瘡,嚇人得緊,也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又是個瘋癲的,說話顛三倒四的,也問不出什麼話,怕是這冷宮哪個院子裡跑出來。”
想來,是冷宮的棄妃,如今落得這般模樣,也無人問津。
沈銀桑心軟:“罷了,給她些吃的,讓她暫且住下,明日再去太醫院給她請個大夫瞧瞧。”
“是,娘娘。”
欽南王府,這會兒,正用晚膳,因著世子爺心情不好,不想用膳,這晚膳已經熱了三回了,再熱,嘴挑的世子爺怕是又要挑剔了。
華支上前:“世子,該用膳了。”
楚彧趴在桌上,無精打采的:“都端開,我不想吃。”
“出息!”楚牧看不過眼,嚷嚷,“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先吃飯。”
楚彧理都不想理他,自顧沉浸在自己的憂傷中。
鳳朝九同鳳容璃叔侄一起從屋外進來,正巧瞧見這一屋子傳膳的下人被趕出去,鳳朝九好笑地揶揄:“喲,這是怎麼了?”
鳳容璃用腦蓋骨想也知道,楚彧這是為誰牽腸掛肚。
楚彧同樣也不理,誰都不想理!
溫思染多嘴:“還不是被星月殿裡那位鬧的。”說起來楚彧家那個阿嬈,溫小侯爺就來勁兒,“你說她蕭景姒幾個意思,居然讓我侄孫答應娶那蘇三,難不成她想效仿娥皇女英,二女共侍一夫?”
剛說完,一個杯子猝不及防砸了過來。
“咣!”
溫思染最喜歡的一身粉色騷包袍子被濺了一身茶漬,滾燙滾燙的茶水,還好他穿得厚!溫思染臉黑吶,瞪向楚彧。
楚彧給了個冷冰冰的眼刀子:“不準說阿嬈的壞話。”
溫思染不承認:“本侯是就事論事,哪一句不是實話,哪一句冤枉誹謗她了。”他也來氣,他侄孫在蕭景姒那裡受了氣,回來就對誰都冷著臉,一言不合不是砸杯子就是砸凳子,偏生還不許別人說一句蕭景姒不好的話,對她維護得不可救藥了!
楚彧依舊嚴詞維護:“我不准你胡說八道,什麼娥皇女英,別把亂七八糟的野女人和我家阿嬈扯到一起,而且我家阿嬈才不會讓我娶別的女人,阿嬈說了,是緩兵之計。”
溫思染氣得不想說話,抱著手,哼了一聲。
鳳朝九悠然自得地座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既是緩兵之計,那她目的何在?”
楚彧一時答不上來,擰著好看的眉頭,執拗的口吻:“反正阿嬈是不會騙我的。”說完,他不想跟這些胡說八道的人廢話,直接走人,一邊問,“菁華,王府外的燈留了嗎?”
菁華回:“已經留了燈,也留了門。”菁華體貼地寬慰了一句,“若是國師大人來了,華支會立刻過來稟報的。”
楚彧吼他:“誰說我在等阿嬈。”
那留什麼燈,留什麼門!世子爺也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菁華搖頭,面不改色地否認:“屬下沒說。”
楚彧一邊往外走,一邊嘀嘀咕咕,自言自語地,又懊惱又煩擾。
“我都生氣了,她怎麼還不來哄我?”
“是不是阿嬈不在乎我了?”
“她怎麼還不來?怎麼還不來!”
“……”
屋裡,溫思染從懷裡掏出一塊玉,扔在桌子上:“我賭楚彧不出三刻就會送上門去。”
鳳容璃扔了他的玉扳指:“兩刻。”
鳳朝九也扔了塊佩玉,道:“一刻。”
楚牧直接押上兩個金元寶:“立刻。”
隨即,聽到屋外楚彧的聲音,迫不及待地:“菁華,立刻給本世子備馬。”
溫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