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
楚彧往蕭景姒那邊滾,還是忍不住把有些熱的小白虎撈進懷裡:“阿嬈,紫絨貂一族,我一隻都不想放過。”
嗯,她也不想,全死了乾淨。
妖都承德殿偏院,天光破雲,才剛剛亮。
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在喊:“醒醒。”
“醒醒。”
“醒醒。”
地上的女子心口有大片的血跡,慘白的臉,眉頭輕皺了兩下,緩緩吃力地撐開了眼皮,懨懨昏沉的眸子瞬間清醒:“鏡、湖……”
心口已結痂,傷口癒合得甚好,只是茗瀾失血過多,又是心頭血,身子極其虛弱,她恍然如夢,竟看到了心心念念之人,有些不真實。
她尾隨鏡湖出了樟峽灣,一路追著他入了妖都城,只是,還未同他說上一句話,別被擒了。
鏡湖蹲下,打量了她的傷,眉宇擰得死緊:“我讓你別跟著我的,自不量力。”
語氣,煩躁而冰冷,與初見時,一模一樣。
這不是夢,是她將死之際。
茗瀾驚醒,扯扯乾裂的唇,嘶啞地擠出一個字:“走。”
鏡湖置若罔聞,只是冷冰冰地盯著她。
她抬手,用僅剩的力氣推他:“你、走!”眼微微染紅,決然而堅定。
鏡湖還是一動不動,眼裡沒有一丁點波瀾起伏:“你被抓的那天我就跟著你了,在外面觀察了兩天,那隻紫絨貂已經恢復了,她沒有殺你,大概就是為了引我前來,我不來,你活不過今天。”
可是他沒有絲毫妖法,他來了,也活不過今天。
茗瀾掙扎著撐起身子,扯他的衣角,試圖強推他走,他卻紋絲不動。
“你、你……打不過……她,”茗瀾哭著央求,“求你快、走。”每一個字,都艱澀至極,耗盡了力氣。
命懸一線,她本來怕死的,看到鏡湖之後,怕他會一起死。
“你、走。”
她推他:“走啊!”
鏡湖起身,依舊波瀾不驚:“走不了了。”
他轉身,女子便在門口,那張臉,他熟悉至極,只是那雙眼,閃著得逞後的雀躍。
三尾貂,明繆……
果然,明繆離開這間屋子,便是引他前來,她知道他在暗處,他也知道她在耍詭計,只是,他做不到坐視不理,即便只是萍水之交,也不願意背上一條命。
明繆笑著:“這世上,最麻煩的就是情與義,偏偏你們一個一個都要栽進去,你如此,”她抱著手,走近,“蕭景姒也如此。”
只有無情無義之人,才能刀槍不入,然而鏡湖與蕭景姒是同一種人,做不到對活生生的性命視而不見。
那麼,軟肋就能一擊即中。
鏡湖盯著那張熟悉的臉,他最喜歡的模樣,卻讓著三尾貂佔著,厭惡至極:“你又要故技重施?”
明繆不置可否:“很有用不是嗎?”她自顧笑著,洋洋得意,“她蕭景姒能栽在我手裡第一次,就還有會第二次。”
鏡湖眼冒火光,像將這妖女千刀萬剮,只是掌中卻聚不出一分妖氣,明繆明顯看出來了他妖法盡失,笑得肆無忌憚。
她道:“去吧,去丘北傳信,讓蕭景姒來見我。”
屋外,一個聲音回道:“是。”
是夜,靈鷹傳書,訊息送去了丘北虎族,是一封信箋,還有一塊沾血的布條。
妖族嗅覺極好,菁華一聞那布條便知道了個**,刻意避開了蕭景姒,將信箋單獨遞給楚彧過目。
“尊上,明繆那隻紫貂送來,是熾火貓的血。”
熾火貓族,如今便也只剩了鏡湖妖尊,又是明繆送來的,便毫無疑問了,這封信,絕不能落到蕭景姒眼底。
信上只有一句話:兩日後,雪山之巔,你不來,他便死。
這招數,與一年前明繆挾持古昔威脅蕭景姒時用的手段,一模一樣,如出一轍的恬不知恥。
怎麼,還想重蹈覆轍再來一次?
“故技重施,”楚彧眉宇間驟然便一片森森冷意,“愚不可及。”
是愚不可及,聰明的人,即便有弱點,也不會讓弱點第二次被抓住,何況尊上和妖后,又豈是那種會在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的妖。
只是……菁華還是有點擔心,鏡湖妖尊那個身子……
“傳書給菁雲,用追魂術把那隻貂給我找出來,這一次不可以出任何差錯。”楚彧稍稍停頓,語氣裡盡失不由分說的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