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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盧娜照舊睡著,似乎要睡到天荒地老一般。

愛德華將約博格失蹤的訊息壓了下去,對於盧娜沉睡不醒的這件事情,卻不得不做出什麼解釋了。他大概是有著極高的政治天分,說謊的時候並沒有什麼臉紅的,只是大大方方地向著眾人解釋道:“這只是詛咒的延續,因為她做了不好的事情。”

因為先入為主的印象在,大部分人的眼中她與死去的約翰是一夥的,於是大家喜聞樂見地接受了這件事情。

為難的也只有沈略而已,她守著盧娜三天三夜,希望有什麼奇蹟出現一般,或許應該向波賽頓服個軟?她的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思索著,幾乎成了一灘漿糊,卻終究沒有能讓這漿糊減緩死亡來臨的速度。

這場死亡沒有給這艘船上的人們蒙上任何陰影,盧娜從來是飛揚跋扈的模樣,致使在船上的人緣並不怎麼好,那天早上也只有馮來看過。

他只是在窗邊站了一會兒,然後一言不發地走掉了,就像是沒有來過一樣。

屍體被丟進了海里,愛德華處理好了一切回來就見到了一個有些心力交瘁的沈略,只得履行了他醫生的職能,勸說她好好睡上一覺。他身上還有一些隨身攜帶的安眠藥,但顯然沈略並不需要,她沾了枕頭就睡著了。

愛德華有些無奈地替她蓋好了被子,悄無聲息地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有風捲過掛在窗邊的陳舊簾子,刮落海風到沈略微微閉著的眼皮上。

黑暗並不是人類能感到安全的地方,更不用說這片黑暗是混沌溼冷的了。

人們喜歡火光,這是來自遠古基因的愛憎。沈略被一片黑暗挾持著,她似乎知道自己在做一個夢,但是卻沒有能夠醒來的辦法。

她置身那片黑暗中,想到了那條白人魚 ,波賽頓口中的夢神——也許是她做了一些什麼。她沉默地想著,心裡終於有些慌了。她並不清楚波賽頓是否有與其他的“神”抗爭的力量。

恍恍惚惚之間,她忽然覺得有什麼滑膩的東西從她的小腿腹擦過,那是鱗片,沈略只能是這麼猜想著,因為在黑暗中她與瞎子無異。

下一秒,她似乎感覺魚尾纏上了她的右腿,魚尾比她孱弱的小腿要有力得多,纏上來了,就甩不開了,可那種糾纏又並非是那種要將她的腿骨攪碎的力度,只是不要命一樣地扯著,叫她跑不掉了。

沈略發不出聲音,手指也沒有什麼力氣,她幾乎有些憤憤了,這是她的夢——

可是這會兒她也憤憤不起來了,因為她忽然感受到眼角有什麼溼潤的東西附上來,一陣酥麻似的癢,像是在吻她的眼睛,溼冷的舌尖舔過她顫抖的眼皮,像是想要吞掉她的眼珠一樣。

尖銳的指尖劃過沈略的脖頸,她的動脈僅僅被一層單薄的面板覆蓋,那手指的主人便像是嘲諷一般地故意劃過那裡,沈略幾乎覺得頭皮發麻了。

“波賽頓!”她終於有力氣抬起手來,抓住了人魚有力的肩膀,她的動作幾乎有些像是面板撼大樹了,纏著她右腿的人魚並沒有被揭穿的不好意思,也沒有要退縮的意思。

他因為被認出來了而有些欣然,將沈略整個裹到了懷裡,然後輕吻她。沈略忽然回憶起了那天溺水時的感受,然而此時叫她幾乎窒息的與那天給以她氧氣的是同一張嘴,同樣的親吻,同樣的力度。卻只有在這個時候,沈略才察覺出其中那種焦躁的愛意來。

他的萊縈行┘飫,即便是有意避開了,還是見了血了。沈略發白的指尖也難以控制地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幾道印子。

波賽頓似乎還想湊上來親她,沈略趁著這個間隙空出一隻手擋在了波賽頓與她之間,一邊往後退了一些。然而真的要比較力量,沈略真的一點逃脫的辦法也沒有。

沈略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了一會兒,才緩過一口氣你來,她恢復了神智才有些訕訕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波賽頓似乎沒有想隱瞞的意思,黑暗中沈略看不見他的神情,卻能一絲不差地想象出來,他的眉眼必然是笑著的:“想你。”

他的吐息竟然有了些溫度——沈略忽然察覺到什麼不對來,她微微抬起手去摸波賽頓的臉,有些發燙。

總不能是發燒了吧?

沈略的腦子裡迅速鏟去了這個傻得出奇的想法,併科學嚴謹地給出了答案——九月份,一年幾度的魚類繁殖時間之一,這裡的魚類包括但不僅限於頭也是魚尾巴也是魚的生物。

她忽然就有些尷尬了,以前也沒有見過這種狀況,所以現在也不知道要如何解決。

波賽頓帶著輕笑的喘息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