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平日裡在王府都做些什麼?”
阿遙道:“看看書,寫寫字,寫寫字,看看書。”
文清猶豫了片刻,方問道:“是,是表哥教縣主看書寫字的麼?”
阿遙突然停下,文清被她的動作驚了一下,也趕緊停了下來。
“縣主有何事?”
阿遙冷冷地盯著她:“你是在撬我的話?”
“臣女不敢。”文清趕緊彎下身賠禮。眼前這孩子雖小,可身上的縣主封號是實打實的,文清不敢小覷。何況,何況她表哥待這孩子極好,文清想起這個,心裡就是一陣堵。
“裝模作樣。”阿遙蹦出了這個一句,話裡已經很不滿了。
文清頭低了幾分,解釋道:“縣主贖罪,臣女不過是出於好奇才問了這麼一句,並沒有要打聽的意思。”
對方不說話,文清又道:“臣女同表哥親近,縣主又是表哥身邊的人,臣女自然會多關心關心縣主。先前問的那些,並無惡意,請縣主不要見怪。”
仍舊無人應答,文清疑惑地喊了一聲:“縣主?”
她抬起頭,忽然嚇了一跳。前面哪裡還有什麼縣主,連個人影都沒有。
“縣主?嘉寧縣主?”
文清四下都找遍了,丁點兒痕跡都沒有找到,頓時就慌了。當下不再耽擱,立馬踉踉蹌蹌地回去喊人。
她不敢多想,嘉寧縣主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她表哥會怎麼樣。但願,但願這只是那孩子的惡作劇。
文清走後,躲在遠處的阿遙才從矮木叢裡走出來。她不太喜歡這人,眼下,就當是給她個教訓吧。
阿遙摸了一把脖子上的令牌,無所顧忌地走了。
御花園的風景,她還是頭一次這麼認真地看。除了奇花,這裡還有各種各樣的喬木,另有修剪地十分精緻的盆栽,光是看這些,都叫人大為驚奇。
阿遙沿著小路,走到了湖邊。這湖面甚廣,水也極深,對面還有幾處栽種了荷花。只是如今早已經謝了,只剩下乾巴巴地荷葉。
阿遙走地受不住了,一屁股坐在湖邊。地面上有些溼,可阿遙卻已經不想挪地方了。
微風拂過,愜意非常。之前的憂慮,好似也被風吹走了。
休息了許久,阿遙終於想起來蕭翎,也想起來回去了。
此時,變故突生。阿遙剛起來,還沒來得及轉身,背後被人推了一下。
力道不大,可阿遙本來就沒站穩,一頭栽到湖裡。“撲通”一聲,濺起了不小的水花。
阿遙本想鑽出水面將那害她的人也拉下來,不料身體驟然發熱,到最後竟然隱隱有脹裂之勢,痛得她睜不開眼睛。想要喊叫,一張嘴,周圍的湖水迫不及待地往嘴裡灌。掙扎間,衣裳也被撐破了,口中,鼻中,耳中,全是水。
水面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水泡急促地冒出來。
阿遙沉在湖底,四肢越發沉重,身體越發灼熱,意識也漸漸消散。
湖岸上的人站了一會兒,見阿遙徹底沒了動靜,腳步慌張地跑走了。
那水底,一陣光之後,小小的人影變成了纖細的玉人。雙眸緊閉,額間一點殷紅的菱印。眉眼間好似精雕玉琢過一般,雪膚花貌,攝人心魂。
墨髮如絲,鋪散在水中,掩住了玲瓏身段。
只那纖腰之下,卻是一條長魚尾,順著水流,無意識地擺動。
作者有話要說: 據說,古言小說裡,都要有一次溺水事件。這次讓阿遙來吧,順便還能變個身。
欲之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暴露
眼前這湖是宮內最大的湖; 引城外伊水,縱貫宮城; 由西北沿至東角。湖水不但極深; 底面還有暗流。
不知過了多久,阿遙終於有了睜開眼睛; 身子還殘留著鈍痛; 從指尖到尾巴,都像是被禁錮了一般。
她吐了一口氣; 費勁地擺了擺尾巴,感覺到輕微的阻力; 周身的一切都很熟悉; 正是她生活了不知多少年的水底。
幾下過後; 身子才緩和了過來,魚尾也越發靈動。阿遙的魚尾比她年幼時的魚尾大了許多,足足是上身的兩倍。魚鱗一片片附著其上; 魚鰭修長而絢爛,順著水流浮動; 像裙襬,亦似流朱,四散開來; 與這湖水渾然天成。
阿遙就這般定定地休息了一會兒,待意識逐漸回籠,才知道自己是恢復了原貌。自然,也記起剛才在湖邊的事。
阿遙立即擺動尾巴; 向湖面游去。因著湖